飞猫儿是此案的重要突破点,他空口攀咬到谭大人身上,必然抱着某种目的而来,而且我知觉他恐怕不是为了财这么简单。三司中人没有一个善茬,办案都各有目的,越早结案越好交代。谭大人这种清廉孤臣是做替罪羊的好人选,也不会有人会为他对三司的判案有什么异议,殿下若不出这个头,天上不会主动掉下来馅饼。”
朱易既将分析撂出来,却也担心成钰的安全。他扫了一眼一旁站着的三人,沉吟了一会儿道:“要不,还让段公子陪殿下同去吧?段公子武艺高强,也好与殿下有个照应。”
被归为身手差的两位没什么异议,成钰却心中有些顾虑。
段时因这段时间在她这里露脸太过频繁,若有心之人关注,必然已经将他打为平王党,这并不是她愿意看到的。但昨晚屋顶上那一靠之后,原本一直被她压抑着的私心又开始隐隐作祟,有点要脱离控制的苗头,一时她心里左右为难。
于理,段时因自然是离得越远越好,可于情,最初相遇时她虽然嘴硬不愿承认,但南苑行宫那晚看到他一条手臂被鲜血染红之后,她便私心中想着,放纵一些又有什么不好,她这样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的日子,说不定哪一天突然就走完一生了,若直到那个时候还是孤零零一个人,该多可怜。
所以她不自觉地存了私心,不过这些日子虽默许他留在身边,一颗心却仍旧摇摆不定,从未安过。
朱易看着她的神色,顿了一会儿,又问了一声:“殿下以为如何?”
成钰抬头与旁边一直盯着她的段时因目光一对,心中犹豫好久,终于开口:“只怕牵连到段公子。”
段时因原本有些冷淡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漆黑柔和,他目光闪了闪道:“殿下不必担心,时因自有能力不牵累家中。”
朱易道:“既然如此,殿下便不需要再忧心什么,只是万事当心,无方和九金会在外面接应。”
成钰迟疑半晌,终于含糊应下。
刑部牢房没有南苑行宫那般防守严密,大牢外巡防的都只是普通差役。两人在从后厨到大牢的路上敲晕两个给大牢送饭的衙役,将衣服扒了套在身上,凭着腰牌进大牢时,门口守卫看了看两人的脸,又掀开食盒查看一番,嘀咕一句:“今天送饭的换人了?”但问完之后也没再盘问什么,就直接挥手让两人进去。
两人轻轻松松混进刑部大牢,过程简直顺利到不可思议。大牢里关着不少这一届作弊被抓的考生,不过关进来两日,一个个都灰头土脸,看到有人送饭也无精打采,买卖试题是大案,这群举子接下来要面对的不是流放就是充军,总之前途算是彻底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