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龙椅精美好看, 坐着却并不舒服,没有任何地方可以供人倚靠。
坐在上面的楚鱼对于这一点深有体会。
髹金大椅上共雕饰着13条龙,时刻警告着坐在上面的人, 他坐拥的不只是一把椅子,而是整个天下,需时刻正襟危坐提起精神,半分松懈不得。
楚鱼两个月前登基, 从母皇手中接过大楚的江山,以男子的身份, 坐在这把龙椅上。
只是这把椅子,他坐在的并没有那般轻松。
他年仅十七, 又是男子, 多数大臣对他皆是表面信服,暗地里却是阴奉阳违。
朝中众臣对他不服, 边境近邻大金更是欺负他是个男子, 不懂朝政, 取笑他该在闺房里绣花,趁着这个时候举兵来犯, 短短一个月, 已经连破两城。
今日早朝, 主要就是商量这件事。
对大金, 是该战,还是该和。
主和派的大臣耷拉着眼皮说道:“新帝登基,大楚民心不稳。百姓们难得才安稳两年,再掀起战事定然要劳民费败,到处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再加上陛下年幼,实在不宜主站……臣建议还是以和为主,派使臣去大金议和。”
这句话中,恐怕重点是新帝年幼,又是男子,一旦两国打起来,说不定要亡国。
她此话一出,引来的皆是附议之声。主战派的声音寥寥无几,因为官职较低,逐渐被压了下去。
楚鱼双手攥的死紧,一张脸沉的几乎能掐出水,怒道:“我大楚人才济济,就没人愿意出战大金?”
“陛下息怒,这种时候的确不适合出战大金,倒不如先议和,过两年再说。”
楚鱼看她,冷声质问道:“过两年你们就主战了?大金狼子野心,恨不得一口吞并大楚这块肥肉,一味的主和,无异于割肉饲虎。等虎喂肥了,尔等可还有一战之力,亦或是可有一战的勇气!”
下面的一干大臣低着脑袋,不反驳,不吭声。
楚鱼又道:“若坐在这里的人是母皇,而非朕,你们可还会如此一味的主和?”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
最后左相硬着头皮站出来,无可奈何的叹息道:“陛下,并非我等怯懦怕了那大金,而是实在没有适合应战之人。”
楚鱼目光在右手边的武将处扫了一圈,满朝武将,竟没有一个敢站出来请旨出征的。
眼见着年轻帝王的脸色越来越沉,左相适时的提出一个人,“臣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推荐,蒙越蒙将军。”
听见这人的名字,楚鱼一怔,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蜷缩,垂下眼睑。
左相还在喋喋不休,“蒙将军两年前便将企图骚扰边境的大金赶回国内,久久不敢动弹,对于大金来说,蒙越便是她们的噩耗。若是有她出征,那臣,主战。”
“臣等附议!”
“臣等附议!”
楚鱼张了张嘴,蒙越两年前从边境回来后,便辞官归隐了。
左相像是读懂他未说出口的话一样,举着手中玉帛胸有成竹的说道:“蒙将军定然不会不顾大楚安危,还请陛下请蒙将军回来。臣愿意去见她,跟她说明大楚如今边境的现状。”
楚鱼说不清心头是什么滋味。
但蒙越,的确是最合适出征的人。
他抬头,目光越过众人看向执政殿外的天空,依稀间那人冷峻的面容又浮现在面前,半响儿后他才哑声同意,“好,那便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