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鱼听了一耳朵,有了注意。
他在进贡的各种布料中仔细挑选,选了块淡蓝色象征着天空颜色的布匹。
背着陈青,将床帐拉上,偷偷点了盏灯光微弱的莲花灯,对着自己画的图案,一针一线的绣荷包。
那是一只翱翔于天际,自由飞翔的鹰。
楚鱼白日太过于疲惫,晚上有时太困,打翻油灯,差点烧了被子。一双从来只提笔的芊芊手指,那几日总是戳的跟筛子一样,指尖麻木到几乎拿不起筷子。
磕磕巴巴,在七夕前的那一天,他终于将东西绣了出来,一双眼睛都熬的有些红。
虽然绣工拙劣针脚粗糙,但皆是他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掺杂着他对蒙越的喜欢。
怕东西放在宫里被人发现,楚鱼将荷包贴身带着。
谁知却被蒙越看到。
那天学的是剑。手腕翻动,脚尖轻点,身体腾飞翻转的那一瞬间,塞在他怀里的荷包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掉了出来。
蒙越一眼就看见了,并在他去抢之前将东西捡了起来。
楚鱼羞涩的几乎不敢去看她的神色,支支吾吾的想将东西拿回来。
蒙越脸色难看的很,攥着荷包的手指指尖都崩的发白,恨不得将这东西一把撕掉。
明天便是七夕,此时从楚鱼身上掉出来这种东西说明了什么?
就算不用荷包的蒙越都能看出来这绣工的粗糙,一看就是个初学者绣的。楚鱼是个男子,绣工再差绣的肯定也比这种好。
因此,蒙越只能断定,这东西是别人绣了送给他的。
一看绣工,就有可能是个笨手笨脚的女人。
楚鱼虽是男子,可他身份尊贵,收到女子送的荷包也不足为怪,尤其是他的伴读中的确有几个世女。
蒙越攥着荷包,心底是说不出的邪火怒气,冷声道:“殿下如果时间充足,应该把精力全都放在政务上,莫要沉迷于这等东西。感情这种东西,用一个荷包能说明什么,又能证明什么?
如果殿下精力旺盛,那今天蹲马步的时间再增加一个时辰。”
本来害羞不已,想着要不要提前表白的楚鱼顿时愣在当场,脸色苍白的看着她。
一个荷包能说明什么,又能证明什么?
楚鱼脑海中回响着她的话,眼睛看着她手里攥着的荷包,嘴唇抿的死紧。
她连表白的机会都不愿意给自己,便用一句话掐断了自己对她的肖想。
楚鱼不记得自己那天马步蹲了多久,只知道事后两天腿都站不稳。
等他休息好了之后,又听到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
蒙越领旨,出征大金,今日出发。
楚鱼看着床头的荷包,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那天被她攥在手里的荷包最终是还给了他。只留给他一个失望至极的背影便大步离去。
楚鱼抹掉眼泪,让陈青带着自己偷偷出宫,去再看一眼蒙越。
他赶到时,出征的大军已经出发。
同其余来送别的人一样,楚鱼站在城楼上,看到为首的蒙越一身漆黑龙鳞铠甲跨坐在马背上。
视线染上水雾,逐渐模糊,想着此时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又想到前两天她对自己的失望,以及未出口便被拒绝的爱意,楚鱼抬手捂着嘴唇哭了出来。
马背上的她似乎有感应一样,回头往城楼上望了一眼。
明知道身旁那么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