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按我说的做,立即通知大队其他领导和生产小组头儿来,我晚上就布置。”
诸会计还是在迟疑,“把城墙边各家各户开垦的地都收归队里,要是闹起来咋办?”
“咋办!问你呐?我给人医病你说听哪个?”
“这……这能与冶病比!”诸会计一脸茫然。
“治穷病!”俞鑫法重重扔了句,向队部走去。
先斩后奏!俞鑫法动的是这个策,他脑子转动,步子有力跨走。
晚上队部会开得很成功,大家听有香料厂来设花卉基地,今后能像城北大队有固定收入,且是额外的。城墙社员自己开垦的地,从大处说不合法,小处讲,用以后花卉收入补,谁不乐意。于是第二日下午,社员们一齐上阵。大队生产委员金友福已经按俞鑫法设计丈量面积布置开工:外侧有城河,城河畔的地容易整治,内侧斜坡凹凸大,许多坍断堆土以及雨水冲涮的沟,须填平耙理,更是考虑到城墙是底宽上狭的,容易水土流失,需要夯实地基,每个方位横向挖条浅渠给种的蔬菜浇水用。这样经过五天社员集体劳作,城东大队内的城墙两边出现新的面貌,植上的菜苗开始露出嫩叶,整体看去,绿绿的一片如同给古老城墙披上件新装。
俞鑫法第二步是到街道向分管骆主任汇报,说他现在要大力发展生产,同时把社员私自开垦的城墙地整治,统一平整利用,这样不仅阻止乱开乱挖现象,也是对城墙的保护。俞还有理指责其他城墙边的大队,啃公家肥私人,我很看不惯的。但也不能简单让社员放弃,所以提出纳入集体内,利用城墙坡地为国家经济建设出力。
骆主任当然知道城东大队社员不少私自利用城墙坡地,俞鑫法说其他临城墙的大队也都这样是实话,说是整治利用,这不是把暗事晾明了,侵占国家土地可不是小事。他拉着俞往大队奔,这正投俞鑫法所好。因为当骆主任走近已经种植蔬菜的城墙坡,整整齐齐绿盈盈一片与早先肮脏黄泥废坍对比内心赞叹,但他还是担心,这么做是违背国家政策的!此时,大队社员纷纷围过来,其中不少是婆妈老头,他们对骆主任诉说,俞队长领导有方,以前虽然我们多少私自种点,但城墙的泥经常坍下,雨天黏糊路都不好走,现在既能增加生产,集体多收入,又方便我们的生活,过好日子就得有好当家人。骆还在思索如何应答,此时,诸会计喊叫跑过来,手里扬起张纸嚷:“队长,香料厂来信同意签订建立花卉生产基地了。”
骆副主任不明白,俞让诸把信纸递给他,骆看后问:“怎么回事?”俞鑫法把市香料厂戚厂长的意思讲了,说是要扩大生产,适应外销,把我们大队一起纳入出口单位名单申报,正是这样的好事,我利用收回社员私垦的城墙地,整理连片,与尼姑荫宅那十亩蔬菜地替换,这样我们肯定比隔壁街道城北大队生产计划倍儿超,收益保证争取全区农业经济作物第一名。
骆道江心里打鼓,但事实摆着,又有香料厂来定点作花卉基地的文,街道经济指标近二年一直排名在后,尤其城东大队长期垫底,生活困难户还不时来街道要救济。俞鑫法出规的做法显然得到社员支持,且主动把私自开垦的城墙地收归集体,虽然如此,但擅自扩大面积挖城墙用地,作为街道分管负责的能轻易表态同意吗
焦急等骆主任态度的婆妈老人此时七嘴八舌地讨说法,有的甚至讲粗话,有的抹眼泪,总之场面混乱让骆副主任很尴尬,脸涨得彤红。俞鑫法上前喝阻:“乱哄哄做什么?还有没有规矩,骆主任是管我们的,他来就能够说明对大队的支持,别给我添乱,都散开!”
诸会计乘机把这批人挥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