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灰白骨在阳光下如此惹诱,决不是猪、羊、牛骨,它们没那么粗,应该是大型的野兽骨,好奇心起道:“你拿给我看。”谢家华很爽直把骨递上。俞接过觉得手感很沉,表面起砂上粘有干燥肉粒,用鼻嗅,带有热带的特殊气味,再舌添,涩涩的与早先继父药箱里放的骨一样,是的,是河马骨。不由喜上眉梢,问:“混小子,你从哪里得来的?”“是真的吧,别再混混地叫,我有名字,谢家华。谢家华可是个诚实人,告诉你这是家父留下的。”“你父亲是中医?”“这倒不是但他应该懂一些。”“那我与你家父亲说。”“你到香港去找?”“你嫖我是不是?”俞鑫法是不了解谢家的,说爸在香港,这一拐到相信了,道:“怎么说是有来历的,你有多少?”“喏,三支。”谢从裤腰里掏出另两根,一根长一根短,全是上品的河巴肋骨。“你算做极大的好事啦,我代表全体大队社员感谢你,不,我还告诉你厂和街道领导,让他们大大表扬你的。”“虚的不用!我是要钱的。”“钱,卖钱?多少?你说,也是应该的。”“钞票不要,只要你藏着的铜钿。”谢家华终于摊出底牌。
“铜钿?你说什么?什么铜钿?”俞鑫法一时懵懂,糊涂了,傻傻地直瞪眼朝谢家华看。谢家华点穿道:“大队有啊,从城河里挖来的那些锈迹斑斑的铜钿嘛。”被他一提,俞鑫法醒悟,原来这小子要这个。是的,当年从城河里挖来除上缴外,剩下些都收起来装在只小麻袋内塞在柜底,说来也是文物?这小子要这个作什么?”“俞主任,你放着塞着有什么用,我喜爱收藏古钱,我们俩作个交易,我把这三根宝贝河马骨全给你,你把挖来的铜钿给我。”俞鑫法心里琢磨,小麻袋装拎过份量毛估估二斤多,换这个?算吧,现在治痹症要紧,放着也是放着。“换!”俞鑫法点点头,“小子,你跟我去。”不过路上他叮嘱,自己收藏玩是了,不能到外面显耀,惹出麻烦会被没收的。谢当然连连应允。
很快到了大队部,俞鑫法拎出柜底那包铜钿,交给谢家华。河巴骨收进放在抽屉里。谢家华捧着出门,正喜滋滋外走,见独眼黄昂着脑蛋过来来,急忙掖在旮角落,待黄越过,他三跑二颠地奔回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