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压力,这种压力已经凝布空气中,每次呼吸都体会到。独眼黄老厂长在这方面特别校正,他反复跟何力伟说,不要去理会,厂子里的事大,我们都把精力集中到开发新产品上,我们丢不起这个本,因为这么多口嘴张着。何力伟听得出黄老厂长担心,他是掏心窝甚至拿盛玉成的话说是拉缰绳圈栏,他和东郭彭梧都是过来的,要听,要听。谢家华也说要听,因为面对的是政治,这才是最可怕的事儿!
此时,独眼黄进里屋拿出新编制的提篮,果盘、竹笾,套盒样品道:“竹工艺各种式样都可以制作,瞧,这些是我们最近制作的样品。”戚建威面对精细雅致这几件竹器具,着实惊喜,但他不可思议的,这么好的造型做工,为什么都空白没有色彩和图案?戚厂长提出。
“现在我们对色彩和图案设计找不到北了。”这是何力伟补充的。
“为什么?做都做得这么好,画几笔有这么难?”俞鑫法很是高兴,自己竟牵上这条好事,叫什么难的。
戚厂长用手翻桌上绘的图,若的神思开来……
“这是东郭老师画的,他是第一代国美工艺班的高才生。”何力伟再作解释。
国立美术学院就是在余城,民国时期培养出闻名世界的几个大师,戚建威知道,带有敬崇朝东郭淦问:“是您大才设计的,这些不是都很好的,我觉得非常不错。”
“政治元素?”东郭淦吞吐吐露。这句话提醒戚建威,他蓦然懂了,艺术与政治,特别是狂热的政治,怎么能相溶呢?政治挂帅,政治是灵魂,虽然现在处于运动后期,狂热已经过去,但远没有消褪,自己不由蹙起双眉头。
盛玉成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他也俯身看设计图,突然指指画有仕女图像的草稿纸说:“能不能用月宫嫦娥,配主席的诗。既体现古装美女与香精产品的关系,又不失政治意义,更有最高指示谁也不能指责的。”
这一提醒,戚建威首先说好,独眼黄也用赞许眼光瞧了瞧这个冲头,东郭淦即提笔变画,很快瑰丽的余湖群山上,一轮明月升起,月宫嫦娥含笑睇视人间,配有主席狂草词名《蝶恋花》。屋内众人都纷纷说好。于是开始定器具形态,戚厂长没有多虑,指指提篮,说就用这个,但要单层,椭圆形,拎环去掉便于装箱。
俞鑫法那个乐啊,他对独眼黄说,怎么谢我这个牵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