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戚厂长要竹器厂派人去广州,原来事先定的出口香精商品前期一批已经按规定时间托运到广州,局里突然通知,查看这次香料厂参展的新包装嫦娥图案过份亮丽,必须迅速更换或适当修正。更换戚建威认为不可能,因包装里面的香精瓶都适应新包装已批量替换,再做时间上来不及,更是前期新包装的香精商品已送到广州。只有华山一条路对包装的外表适当改观,把鲜亮的色彩改淡。
当戚厂长向何力伟厂长说了来的目的,何力伟觉得这么好机会送上门,立即与黄老厂长和东郭淦彭梧叔商量,黄老心中无底,已经上了色并编织就的箱笼颜色包浆固定,如何再抹一层暗淡的?他朝彭梧看看,彭梧摇头,虽然是他负责工艺,但这种在外色作变化实在难。精细的竹料上色经烘蒸色泽渗进,仅表面涂抹很容易结壳掉下!何力伟着急,他很是需要这个机会,渴求双眼朝一旁不响的东郭淦助救。东郭淦很理解这个小青年的心思,肚子里滚动一个个方案,暂时都无把握。戚建威火样火冒,他连连催,黄老从东郭淦思虑的神色中觉得会觅出良策的,就安慰戚建威拉他到自己小屋吃茶,让何跟两个师傅商量。何力伟现在感到自己是如何地无力,技术专业知识方法,实打实的摆在面前,自己无能,一片空白,这才知光凭热情缺乏解决方案结果等于零,零,远不止吧,如果迈不过去这个坎,香料厂香精商品拆展,好不容易得到的进广交会的机会丧失,而且创新生产的竹编工艺竹器要打水漂!他内心如焚又不得不压抑,只是用期盼的目光在等待,等待面前两个师傅的灵丹妙药。
东方淦眼示彭梧叔两人到工场内,拿起在包装的香精盒嘀咕,不一会他俩转到后面伙房里。
竹器厂的伙房其实就是个大灶,一口铁锅上面几屉蒸笼,员工都是自己家中带来的米或冷饭、剩菜蒸熟。两个师傅进去,灶火正熊熊,烟尘从囱口里冒出,囱口开在墙外,东郭淦拿了只盒就势放在口外熏,很快烟灰染上,拿开后小心翼翼用嘴吹,蒙上是层肮脏烟粒,且很容易碰掉。彭梧在旁还提醒,就是可以,已经在广州的包装也做不到的啊!东郭淦无声,但仍专注囱口翻出的烟,他改用粗纸吸,出现层烟油,两眼发光了,朝彭梧呶嘴,擎着这张粗纸到工场自己工作台上调漆,不行!上油,不好!时间在一秒秒飞速逝去,好几次戚建威从里屋钻探头探脑让黄拉进,何力伟专注站着干看,遽地让不远大牛在锯的毛竹沥水溅到眼中,一阵火辣,正待责怪,竹沥水有的洇入粗纸,听见东郭淦出声,我为什么不想到它呢?
彭梧道:“竹沥水!”
原来许多事有时都是在积累的知识和技艺中再创的,东郭淦显然已经胸有成竹,他让何力伟过去,告诉戚厂长,明天会拿出方案包括广州的包装盒一并解决。戚建威要何说个一二,何哪里说得出,独眼黄拦过去诘问:“这是工艺秘密,我们不向你加钱,还想捞底?”他有意朝何力伟使眼神,嘴不停数落,“这样,如果我们把包装盒修正满意,你得让这个年轻厂长跟去参加广交会,让他开开眼!”
谁知,戚建威回绝得快:“这不行,我做不到。”
“哟,哟,摆翘头是不是,虽说是香料厂的香精出口,但包装是我们设计制作的,应该有份,怎么做不到?”
“老黄啊,小何恐怕不懂,你岁数一把也装嫩,广交会有严格的规定,参展单位和进展览会的人员都要经过严格政审,商品种类名称随同的工作人员定编限额,拿我们厂,只有香精一个商品,两个工作人员,由市上报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