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妹,你是不是要给这条街重新取个名字?”吴宝喝了一口春茶,梁王府的春茶味道就是好。
“原来这街叫什么名字?”罗云意问道。
“这条街因为是东西走向的,所以就叫东西大街!”吴宝说道。
“那就还叫东西大街,在街头和街尾盖上门牌楼,上面的匾额就写‘东西大街’四个字,另外再写上一副对联,上联是‘东大街,西大街,东西大街卖东西,南刻州,北刻州,南北刻州通南北’,你们觉得如何?”刻州因为地广人稀,当地百姓习惯性将刻州分为南刻州和北刻州,罗云意灵机一动就想了一副这么简单易记的对联。
“我觉得甚好!”司空绍笑着说道,吴宝也在一旁赞同地点头。
接下来三个人又说了一会儿商铺的事情,然后司空绍和吴宝就离开了田庄,而罗云意起身来到了谷地,此时秦观正指挥长工在挖谷地中间的小湖,周大人不知在想些什么,一个人盯着附近的小溪流发呆。
“周大人!”罗云意走近他轻喊了一声,周大人被她一惊,慌忙转身行礼,罗云意冲他摆了一下手,两个人找了一处树荫草地便很随意地坐了下来,“周大人有什么烦恼之事吗?是不是这次出外查看百姓田地遇到了什么问题?”
罗云意虽然已经不是户部尚书,但民生问题她还是十分关心的,更何况刻州是她的封地,如果周大人真的发现了什么问题,这与她也是很有关系的。
“公主,这几日下官在刻州走访了很多村镇,发现这里山地虽多,但荒野其实更多,只要百姓努力开荒种田,日子并不会太难过,只是刻州存在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相比较其他州府而言水源极少,虽说夏季大雨时节能够存储一些雨水,但春旱、秋干现象很严重,即便是冬日里大雪皑皑,到了来年春日雨水极少,田地之中还是会干裂,这也是刻州各种作物减产减收的最根本原因。”周大人将自己这几日的所见所得对罗云意讲道,言语之中都是惆怅和忧虑。
“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虽说稌州和刻州之间有一条大江,但刻州山脉众多,江水很难引到刻州各地供农田浇灌,等到田庄这边稳定一些,我会亲自去江边查看一下,看能不能想个办法将江水分流,让刻州百姓也能受此江的惠益。”如今新的梁王府地基早已经打好,主宅已经在百名工匠的努力下盖了大半,到了今年秋日里应该已经能全部完成,而因为要时时给孩子喂奶,所以罗云意现在是离不开庄子的。
“公主,如果只是田地灌溉不足下官还不至于如此心神聚焦,毕竟大禹朝的百姓一直以来都是靠天吃饭,在之前甚少有农人会花费时间和精力给田地浇水灌溉,农田减产也曾是普遍之事,自从公主做了大禹朝的司农官,给百姓们提供了高产种子,还改变了他们以往的种田方式,所以现在才会有越来越多的农人知道要想给田地增产,浇水是不必可少的一项事情。问题是,刻州百姓吃水都已经是大难题,您没见好多村落里喝的水有多脏,有时他们要进山十几里去背水,干旱时节更有渴死的现象发生,这让下官——”周大人哽咽地有些说不下去了。
罗云意一直都清楚眼前的周大人是一位非常关心百姓的耿直司农官,他对农事的热情是整个司农司里最执着高涨的那一个,而他久居京城之地,即便是常与下层百姓接触,但接触的也是京城的百姓,与刻州这种穷苦地方的百姓还是头一次打交道,因此当见到刻州百姓实际生活的艰难状况,这位心性单纯又为民着想的司农官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