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雄大发雷霆,但却不会责备项天明。后来,很多事实证明,项天明的建议更加的正确。
赵雄猛拂一下衣袖,闷哼一声。
项天明低下头,轻声道:“四殿下已经回京都,陛下可以召见,亲自验证。”
赵雄默不做声。
项天明又道:“臣知陛下喜欢拥有武力之才,但是,臣也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如今还不是得到了陛下赏识。何况治国之道,在于眼光战略和胸襟开阔。”
赵雄脸色渐渐平缓,平静道:“你且退下,孤自有定夺。”
“是,陛下。”项天明跪拜离去,但是,却在门口处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这辈子能遇到陛下这般圣明之君,是臣之福气。”他再次,跪拜,退出门外。
赵雄静静地看着,这个腰杆褴褛的背影远去直至消失在视线之中,这个从自己年轻时陪伴到自己老去的背影,是自己终身的良师益友,也是自己辜负最多的一个人。
赵雄背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微微叹了口气,“或许自己真的应该见一见那个当年因为逃避学武而逃出宫去的孩子。”
这是他曾经最爱的孩子,也是如今最恨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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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天明出了宫门,上了一直等候在宫门外的马车。
一上马车,这个老人顿时老泪纵横,明明比自己更加年轻,明明比自己更加可以为这个国家奉献更多的人,怎么就会比自己先走。
项天明抹干眼泪,平复一下心情,开口向马夫喊道:“老黄,拿酒给我热热身体。”
“是,老爷。”老黄应道。
“怎么会是你?!”项天明看着拉开车帘子的人,惊讶地发现竟然是自己的三儿子项炎。
“这不是回来看看您老人家嘛!”项炎笑着走进车里,然后坐在父亲旁边。
项天明拉下脸道:“你不在边境好好工作,回来看我这把老骨头干嘛?”说着,他看着自己的儿子,那眼神放佛看穿了他的内心,忽然和蔼笑道:“是不是想你娘做的红烧肉了。”
项炎哈哈一笑,“知子莫若父,果然还是父亲厉害,一眼看穿了儿子。”
项天明撇了项炎一眼,“把酒给我。”他伸手去拿酒。
“等会父亲。”项炎阻止道,然后笑道:“等我帮您把酒暖一下。”说着他拿着酒坛子的手上生出了腾腾炽热的火焰。
“可以了,给父亲。”项炎把酒坛子递给了项天明。
项天明喝了一口酒,身体顿时暖和起来,缓了缓,问道:“还没罗森门少主罗廷踪迹的线索?”
项炎笑着摇头道:“没有啊!连人家蛛网都没能找到他,我银勾又何德何能啊?”
项天明瞪了他一眼,“你真是丢了银勾的脸啊!”
“父亲教训的是。”项炎无所谓地笑了笑,然后感叹道:“不过,这罗廷逃跑的道行很深,现在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您说这人上辈子是不是属老鼠的?”
“他-娘的,谁知道!”项天明不由气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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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院子里打坐的方瀛莫名地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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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项天明乘坐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