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争的事实。</p>
身为陈世武馆的弟子，他们不禁对自己站在这里的意义产生了怀疑。没有谁是无敌的，他们当然是知道这点的，但真正当馆主在他们面前被人打败时，深深的挫败感还是缠上了他们。</p>
篮球教练不一定有球员的实力强，但依然可以带出一支世界冠军的队伍。电子竞技教练实力可能只有白银，但他仍有打造出一只王者实力战队的能力……诸如此类的例子数不胜数，他们拼命安慰着自己。</p>
可是可是，馆长确实是输了啊！</p>
一只强大的军队，一旦有一个人军心动摇了，就会像瘟疫一般，很快便蔓延到整个队伍当中。当所有人都生出了不自信，这样队伍还能称之为强大吗。这是人性的弱点，也是共性。当一件事从不存在的时候，没人会去在意，可只要有一个人提出了疑问，这个疑惑就会出现在所有人的心中。</p>
而陈氏武馆的弟子此时就类似产生了疑问，跟着这个馆长，真的有搞头吗？</p>
不久，陈夹已经可以站起来了，但已经没有能力再去与人交战了。他输了，他很明白这一点。可是，他直视着平井一村略微凹陷的脸颊，然后扭头看着他的学生。</p>
他们大多不敢直视陈夹的目光，害怕看到馆长此时露出的神色，也有一些人强行使自己昂起头来，这个时候如果连他们都不支持馆长，还有谁会支持他。馆长对他们的教导，他们是全看在眼里的。</p>
赤日炎炎，他们顶着将近四十度的高温进行负重跑，这个站在他们面前的男人从没过说一人藏在阴凉处休息，哪怕他当时腰部已经不适了一段了。平日里的训练，他也是全程陪同，只要有人产生疑惑，他都是尽可能详细地为其讲解，一遍不懂，便讲两遍。两遍还不懂，他亲自演练一次。他将生活全部献给了他们。这样尽心尽责的馆长，他们在见证他的一次失败后，居然用那种叵测的想法去看待他。</p>
他们为自己感到羞愧。</p>
“你们觉得我输了。”陈夹平静地问道。</p>
“没有！”一个高个抢先大声回答着，这两个字像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粗着脖子，面部通红，眼睛湿润一片。</p>
陈夹笑了笑，摇着头说道：“不，我输了。”</p>
学员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那个高个浑身颤抖，他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被耍了。</p>
“但是，”陈夹正色起来，他一字一顿地说道，“陈氏武馆没有输。”</p>
孟梁不合时宜地跳出来，讥讽道：“快别说了，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输了就是输了，堂堂陈氏武馆的主人，就这么输不起吗？你是馆长，你就代表这个武馆，你输了就是武馆输了。这还什么好聊的，喂，那边的同学们，跟着这样的馆长，你们的前途堪忧啊，还是来我们这边吧。学费打八五折噢。”</p>
“你就不能安分点吗？从一开始你就跟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什么事你都要插一脚，你难道不累吗，我都被你弄得视觉疲劳了。”乔蜀说道。</p>
“那又怎么样，”孟梁趾高气扬用鼻孔瞪着乔蜀，骄傲地说道，“我怎么做你管得着吗，我跟你说，我不仅要上蹿下跳，还要下窜上跳，我甚至可以左窜右跳。看到没有，气不气？难受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