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检官急匆匆带人进去,将那小子抬出来后,看着那肿了好几圈的脸,所有人都知道,这小子最后肯定知道“疯子鹿鸣”的巴掌到底有多大,那巴掌背后的怒火到底有多大。
不错,鹿鸣继得了“玷污美人的鹿鸣”的名号之后,又有了新的名号:疯子鹿鸣。
不是疯子,怎么敢,将刚刚荣升郡尉之下第一人的关都尉——范仪,不放在眼里。
不是疯子,怎么敢,让人带话给关都尉,说什么“见我即走、遇我即避,血溅五步、七窍流血而死”。
不是疯子,怎么敢,将关都尉派去的人,打的他妈妈都不认识了。
“亵渎了女神,玷污了美人”这样的事情,大家毕竟不曾亲眼见过,但是“疯子”的所作所为,他们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们一致认为,“疯子鹿鸣”这个称号,才最是实至名归。
而为了对这个名号表示出足够的敬畏,原本跟鹿鸣一个屋子的“检书”以及他们的“分拣”,在检官面前经过一番悲哀致死的痛哭流涕之后,得了“先去旁边”的安排,立马趁着鹿鸣上茅房的机会,很快收拾了东西,分分钟闪了人。
鹿鸣回来后看见空荡荡的房间,先是大喜,觉得“这房间以后就归我一个人了”,随即看着屋内那一整排书架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竹简,听到背后传来检官说的“暂时这个房间就你们两人使用,但是每日的检书数量不可减少”,顿时目瞪口呆。
等检官皱着眉摇着头走掉后,鹿鸣瞬间瘫软在地上:这可是六个检书、六个分拣一整天的工作量。
“你真的不知道关都尉是谁么?”耳边传来羲的声音。
鹿鸣转头问道:“我为什么要知道他?他又不是我老子。”
羲将鹿鸣扶起来,走向书案旁,说道:“关都尉便是范仪,范仪便是巨鹿有数的望族——范家的子弟,而他前不久才因功晋升关都尉,仅次于郡尉之下,如今独自领兵5千,驻守在巨鹿治所——平乡,把守巨鹿山要道。”
鹿鸣听了这话就是一愣,随后问她:“你是如何知道的?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只见羲轻启丹唇,说出一番让鹿鸣直哆嗦的话来。
“你忘了么?前几日你见过的那个赵珺,便是郡守的女儿,在我们入城的前一天,范家去使君家为范仪求取珺,听说使君没有拒绝,而这也是这几年使君唯一没有拒绝的一次,虽然没有明说,但所有的人都说,这门婚事基本定了,想必是那范仪,听说了前几日赵珺从你房内坐轿离开的事情,外面又传成那样,想必是心中恼怒,要给赵珺出气之类的,所以有了今天这回事。”
羲知道鹿鸣当时昏迷的状态,也是赵珺离开后第一时间进去的人,见了“炕毁人伤”现场,自然不信什么“亵渎、玷污”的话。
羲原以为鹿鸣听了这些话,只怕是要“唉声叹气”的,但是并不是。
只见鹿鸣皱着眉,然后喊了一声“好贼子”,再然后就是面红耳赤怒气冲冲的,最后竟然好端端的坐下,拿起桌上的竹简,检书去了。
羲愕然的看着鹿鸣,心中暗道一声“好厉害”,便也坐下读书去了,“这里的书不少,够看上几天的了。”
如果羲知道鹿鸣此时的想法,只怕心里是不会说什么“好厉害”的话,而是要道一声“好糊涂”的。
却是为何?
一、鹿鸣先皱眉,是因为这事情在他看来,那繁复的程度,比读书更要厌烦,想了半天,才琢磨清楚前后的因果。
二、喊了一声“好贼子”,却是因为想起,昨晚莫名其妙的被人打了一顿,虽然因为体内涌现的“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