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给它机会,身子向前一扑,破布袋已然当头罩下。
这仆人裹了老鼠,想起之前老鼠在柴堆那不知偷吃了什么,提着布袋,就朝那走去,到了那,只发现有几截骨碴子,被啃得唯剩一堆碎块。
这仆人心头火起,暗道:“你个死鼠崽子,大爷我都挨着饿,你倒是先吃上了,好!好!好!今天爷也加个菜。”
这仆人打了火,烧了柴,将大锅放上水,开始做饭,他将地上一干骨头碎块尽数扔入灶火中,混着拆火就此烧了个干净,接着,他又从破布袋中摸出那只老鼠,找了个火柴棍,就要将它自尾部插起,忽然止住了手中的动作,暗思,“不行,如此这样,那屎尿流出,岂不是脏了这肉。”寻思间,他想着何不先将它刨个干净,就手边拿起厨刀,对着老鼠的腹部切去。
那老鼠也知自己此次有了大难,竟也不挣扎,只是如人一般抬起了脑袋,贼亮的鼠眼中莹光点点,看着这仆人,似有水渍流出。
这仆人刀就要落下,忽见这种情景,心中一突,连忙停下,盯着那老鼠的眼睛片刻,却见真有点点泪珠垂落,当时莫名的就是一个激灵,想起老人曾说过天地间万无物皆也灵性,凡开了灵智之物绝非平常,这时它是已诞生了灵性,受上天眷顾,与人一般,切不可轻易谋害了它的性命。
这仆人暗叹口气,看了看这含泪畜牲,却也是被吓住,放下了手中的刀,对老鼠道:“也罢,今日也算你运气,我积个阴德,你就此离去,日后如何却是与我无半丝毫关系。”
话毕,仆人割断缚于它四肢的细绳,不在去管那老鼠,起身,向着灶台而去。
那老鼠重获自由,不敢有半丝迟疑,冲出了灶房门口,钻入草丛,就此不见了踪影。
如此又过七日,秀才领着家仆与县衙一干人将附近翻了个遍,均无线索,这日清晨,刘氏叫来俩个丫鬟,让其去村中找了师傅,选了上好的灵位一个,前去寻到秀才,让其在上起笔为小儿写下生凭。
秀才在屋内踱步来回,俩次起笔,俩次落下,终于还是未能撰写下半字,摇着头,出了书房,口中叹道:“惜君,耐何,非所生,非所育,本是九天星降,不识人间急苦,只因误落乱世,魂归九泉,身死法散,可叹,亦可惜,何苦来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