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上闭目入定,只看他面容慈悲,虽俊却非凡,不染那俗尘烟火,俩耳垂于肩,通聆大道佛法。
酒和尚一见这白和尚,顿时就是一喜,大笑着上了前,自他身旁青石上借起一个大葫芦,拔掉木塞,仰头倒转葫芦,痛饮一番。
秀才一家三口同时上前,已知这便是酒和尚口中所说他那个师兄,三人弯腰见礼,感谢白和尚的救命之恩。
施礼一会,却见这白和尚依旧纹丝不动,对三人之礼不理不睬,如台上泥塑木雕的佛子,不曾移动分毫,秀才一家正自奇怪,一旁酒和尚却已经喝了个半饱,将心头的酒虫压了下,甩了甩肥头大耳,大呼,“痛快!”面上也起了些许的红,歪瞪着一双圆眼,朝三人大声喊道:“你等不消管他,他要做什么劳什子的功课,分不开心,你等此刻就算将他凌迟活刮,他也就像那木头,在过半柱香也就完事了,你等先暂且安歇,走了这半天,和尚肚子也饿得紧了。”
说着,酒和尚自白和尚身后拿出个包袱,从中取出一个油纸包裹的东西,几下掀开上面油纸,露出里面一支金黄烧鸡,双手抱起就啃了起来。
没吃几口,他忽觉几双哀怨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直看得自己浑身不自在,抬头朝目光投来望去,只见秀才一家三口紧盯着自己,喉头上下不住滚动。
酒和尚干笑俩声,“想必你们也是饿了。”上前,将啃了几口的烧鸡递给了老太婆。
老太婆看着手中的烧鸡,咂吧咂吧了嘴,将烧鸡递给了秀才,“儿啊!你也饿得紧了,吃吧!”
秀才没多想,他确实是饿得有些受不了了,自昨晚一家三口分食了一只仅有俩斤多的兔子后,到现在是颗米未入腹中,他左右看了看父母,咽了口口水,就要下嘴去咬那烧鸡,却只听得一旁传来声怒哼,只将他惊得连忙住了口,小心翼翼的偷眼看着酒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