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哥你小声一点,假若是我们这些粗俗低鄙之人,听见什么看见什么说什么都是可以拿来在饭桌上畅所欲言的,但是你妹妹啊,老哥你妹妹跟我们不是一种人,包括你也是,当我们在老旧油腻的巨大餐桌上喝着大杯扎啤,说着下流粗俗的话,手上还在撕扯从跑堂小弟手上的盘子里偷过来的烤火鸡的时候,你的妹妹就在城堡之中看着一边抿着红茶一边俯视整座城市当中——那群称之为苍生的我们。所以行行好就不要说你妹妹的事了,那种事从你这般猥琐之人口中说出来都对她是一种侮辱。”刘琦对着南木娓娓道来,言语中丝毫不留情面。
“但是我爱她啊,比爱我自己还多得多,全心全意地尽我所能地关爱着她。”南木回答,刘琦是真的担心这些话会对她的妹妹造成心理上的伤痕。
“我的哥,你真的要小声一点,说这些话是被抓起来的,到那时候达官贵人是不会听你说这些的,他们任何人在你貌似天仙的妹妹面前都会变成性格外向的钢铁处女,知道钢铁处女是什么吗,看你表情就知道了,祸从口出,谨言慎行啊,南兄。”刘琦说着的时候一步一步走向饭厅,那边忙碌的声音没有丝毫的忙乱,刘琦感到一阵莫名的心安。
“这遭瘟的社会让人连爱都不能大声说出来,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啊,希望比死人都还要贫瘠。”说这话的时候南木显得痛心疾首,刘琦上前,准备出言安慰,这时候南雨走了出来,在饭厅那边露出半个脑袋,说道,“哥,该吃饭了。”说完她仍旧半颗脑袋挂在门框上,大眼睛在三人之间扫来扫去。
南木先是沉默不语,然后毫无征兆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吓了刘琦一跳,古月川也抬起两眼充斥着思考的厉芒的脑袋。刘琦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南木就指着刘琦的肩膀说道,“你要对我们负责,要对这个世界负责。”虽然这些话毫无逻辑,但是刘琦好像从与他对视的眼神中看见了什么不具名的东西,那种像是希望燃烧起来的永恒之火一样的令人振奋的阳光积极的东西。
刘琦微微一愣神,然后笑起来,削瘦的脸庞上扬起好看的弧度,日光灯照在上面能看清上面细微的绒毛。他回答道,“好的。”
三个人依次走进饭厅,出乎大家意料的,南雨准备了一桌上好的饭菜,那种颜色绚丽的菜色能够让人光是看一眼,就感受到五千年的中华文化底蕴在各个地域各个层面都是登峰造极。一般来说,漂亮的女孩总能够让人联想到一些不好的词,比如说拜金,婊,浪荡等等。这些词用在南雨身上就十分的合适,因为你找不到任何一点能够抨击的点说她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骚浪婊子,所以你只能凭空捏造一些没有任何依据的辱骂的词汇来掩饰各自心里的渴望和嫉妒。在刘琦的认知当中,南雨这个人能歌能舞能诗能赋,能吹拉弹唱能琴棋书画,一看上去就是那种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而且脾气很好,带人亲近又不失典雅端庄,仍是任何一个渴望得到她的青睐的男儿都可以在心里暗自骂她一声**,同时她对所有的女性都能够表现出一种宽容大度可亲可敬的好姐姐的形象,所以任何一个稍微有点自知之明的姑娘都可以说她装模作样的贱货。但是现在看来,南雨不仅才艺双全德艺双磬,还能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南木是真的可怜,刘琦从来没有问过南木家中是做什么的,他也并不关心,万一由于太过在意被这个社会套路了就不好了,所以他很少在意这些跟自己看起来没什么关系的事。但是毫无疑问,南木和南雨家里应该是一个极有势力的大家庭,这点可以很明显从他们的行为举止谈吐动作上看出来,起码刘琦就看出来了,他一直在避免跟那种穿西装打领带的人接触,所以刘琦从没问过南木关于他的家庭的事,南木也从来没有说过。
所以刘琦看着南木,又看了看南雨,眼神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