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青草味。”刘琦保持着从背后抱住她的姿势说道。
当夏尔雅转到一半的头看见刘琦那双眼睛的时候她就已经停止了动作,至少她自己在一瞬间就变得绵软无力了。他看过无数次这种眼神,冰冷,坚毅,不信任任何一个人,但是满含着热诚,一个稚嫩的少年站在世界的顶峰,高耸入云的山峰上跪满了信徒,他们向着少年伸出手,像是祈祷一样。那个少年就站在没入云端的山顶上,雷霆暴风在云层之上扭曲成一张狰狞的脸,向着少年咆哮,他面不改色,因为他身后有无数的信仰,他知道也可能不知道,或者说他在意也可能根本不在意,他为芸芸众生而战,也可能为自己而战,因为少年仅仅是站在世界顶峰的少年。
她身子一软就躺进了刘琦的怀里,这让刘琦有点茫然,在他的想象中剧本的走向应该更加戏剧化,偏向于抒情风,面前的少女或许会责怪或许会动手动脚,但是不发一言一动手就停下来软瘫在自己怀里真是出乎意料。
“姑娘好身手。”刘琦姑且还是赞道。
夏尔雅不理会他的语句,她转过身抬起手捧住刘琦的脸,刘琦任由她的小手抚摸在自己脸上,微笑着看着她,眼睛带着笑。
看了好一阵,夏尔雅才保持着这个姿势开口说道,“有时候你的眼睛里真的像是星辰。”
“是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那种吗?”刘琦开着玩笑说道。
“是太阳起起落落,星光轮转游移那种。”夏尔雅说这话的时候仍然保持着这种姿势,一股严肃的表情。
“哦?我对你能够说出来我理解不了的话感到我不得不夸奖你一下才行,嘿,真有你的。”刘琦双手也摸上脸,大手覆在夏尔雅的小手上面。
夏尔雅仍然没有在意刘琦的话语,她说道,“阳光。”
“阳光?”刘琦感到莫名其妙。
“阳光照在冰川上,冰川熔化成雪水,冰凉的雪水汇成小溪,流向一个池子,湖面倒映蓝天白云,安静成一面镜子一样。”
“但是这跟我的眼神又什么关系。”
“太阳日升夜落,天空由白昼变为黑夜又由黑夜变为白昼。来往的信徒用干净冰凉的池水洗涤自己的罪孽,池水清澈见底,毫不避讳任何污浊混沌,任是朝阳东起,夕暮西垂,长空流云,大雁南飞。”
刘琦好像终于抓到了不太明晰的一点,问道,“所以呢,你想说的是孤独吗?”
夏尔雅偏过头,双手滑下来绕过刘琦的腰,抱上来,用难过与自责的口气说道,“我啊,要是能够稍微理解一点你强大的秘密就好了,说不定你就不会这么孤独了。”
刘琦解开夏尔雅的双手,他蹲下来,弯身把头靠在夏尔雅的腹部,闭上眼睛说道,“并不是强大才孤独,而是因为孤独才强大,日本有一个文学家在他的作品中有这么一句话,我一直以为人是慢慢变老的,其实不是,人是一瞬间变老的。当我习惯了这个样子的自己的时候,一扇巨大的厚重木门就关上了,很抱歉我说不出什么值得让你同情的事,但是那种类似于孤独的感觉就像是一条河,他一直就在我的道路上奔涌,随时随地都能够看见它,也许那就是你们所说的异于常人的天赋,但是它带给我的是肆无忌惮的洪流与冰河,当那扇门关上的时候这条河骤然消失,无踪无际无声无息,融进了粘稠的黑夜一般。”说到这里他抬起头看向夏尔雅,夏尔雅那双大眼也看着他。
“那个时候我就认命了一样,有些事不得不承认的,我根本就是异于常人,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