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恼火,大力从身下扯出这个罪魁祸首拿到眼前一看,是一个有着斑驳锈迹的小铜铃。
“什么鬼东西!”他大力一挥,力气却只够把它丢到床角,看到它还在床上更生气了,他再努力挪动身体想要用脚去够那铃铛把它踹下床。
这时吱呀一声,房门开了,随即传来责备声“哎呀!墨儿你干什么?都这样了还不安分!”
看到迎面而来的盛装妇人,一声娘喊出来就哇的一声哭了,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哭,林墨一边哭一边觉得有些羞,可是眼泪一直不断的从眼眶涌出来。
妇人看到林墨竟然哭了不由一愣,然后撇撇嘴道:“你少给我来这些把戏,娘没来你不是折腾的挺欢么?现在装这女孩样子给谁看?”
话虽说的很凶,但女子还是移步坐到床沿,手轻轻搭上林墨的额头,询问下人:“大夫来了么?这还是热的厉害。”
几个丫鬟仆从进了房间就没有再向前,听到夫人询问,其中一个看起来年长得立刻上前回话:“夫人,荷姑娘亲自去叫了,这时候应该还在路上”。
妇人没有再理会丫鬟,转回来看到林墨还在哭,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戳戳林墨的小脸:“死不了!自己作的,哭的好像谁欺负你一样,一会儿这哭哭啼啼的样子再被丫头传出去,以后就没脸出门了。”
一句话说得全屋都动了,林墨硬生生停下了眼泪,丫鬟仆从后排的直接蹑手蹑脚退了出去轻轻把门关上,前排的几个只能纷纷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他们可不敢当这位大夫人只是随口说说吓唬孩子,这王府正房侧室,旁支分家都住在一起,勾心斗角平常事,可每一个都被大夫人陈氏管的服服帖帖。
跟在她周遭的下人早都换的是聪明伶俐,很有眼色。
被亲娘这么不待见林墨也是习惯了,撇撇嘴又把身子侧过去,赌着气一声不吭。
陈氏看到这个撇嘴的动作笑了,要说脾气动作像自己那还得数亲儿子,想想差点这唯一一个儿子就这么溺死了还是很后怕。
不能再惯着他了,都十五岁了,成天跟孩童般玩闹,这样的性子别说成什么大事了,还没继的了王位就差点被害死了。
陈氏这样想着,便站起身不再去哄林墨,抬眼看到门外人影侍立,刚想开口询问,刚刚那个丫鬟便开口答了:“夫人,大夫来了!”
“让大夫进来吧!”陈氏一边开口一边往外走去:“吩咐下去,世子爷这三天不准离开房间!等王爷休沐回来就去领罚!”说罢已经有丫头开了房门,簇拥着她走了出去。
林墨转过头来看陈氏板着脸走了,也不想哀求,反正他也觉得这几天应该没力气再去了,想着就放松了身体,马上倦意就袭来。
只是想到父王还有三天就要回来了,这次母亲看着也不帮他了,还是有些心虚。
不过他已经倔强惯了,“有错认罚么,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敢当!”这样想着他又闭上眼睡去,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给他把脉。
这边陈氏走出房间,沿着长廊缓步而行,口吻不急不缓道:“一定要吩咐好了,多安排几个人守着,这小子鬼的很,稍不注意又要躲出去避风头,再发生什么意外也说不准的事,我们家可是家大业大!这次不是冲云道长去兰溪感悟道法,这俯里可是要变天了。”
陈氏说的很随意,但跟随在后的丫鬟们听得心中都战战兢兢,夫人的话是说俯里的自己人暗害世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