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让他忧心的是上山路上的情况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这让他第一次怀疑自己对北境的掌控。
他的车队跟随了的人多了一些,这些人他并不陌生,都是云龙山脉中一些修仙门派的掌门,陌生的是这些人都是应唐禹之约而来,而他事先竟然没有得到任何情报。
虽然林长戎的面色没有变化,但不用猜也知道现在他一定很不悦。
唐禹歉意的笑了笑,认真解释:“王爷别多心,各位掌门都是我以王府名义约来的,之所以没告诉王爷,也是因为盗用了王府的名号,有些难以启齿。”
林长戎当然一个字都不会信,虽然周边都是自己的护卫,但他有种被绑架了的感觉:“哼!唐大人真是了得,才到定远一日一夜就能找来这么多帮手,看来本王今日随行真是多此一举了!”
唐禹俯身一拜“王爷千万息怒!下官也是被逼无奈,既然他日要结姻亲,下官也就不说那些场面话了,请王爷救我!”
一句救我让林长戎诧异看来,唐禹抬起身诚恳出言:“王爷心知肚明,兴建学宫之事名则大利天下,实则有损大族根基。如果和王爷慢慢细谈,王爷绝对是推诿的,然否?”
林长戎冷哼一声没有接话,唐禹则继续娓娓道来:“王爷,下官出身贫寒,漂泊半生,看似独得圣宠其实毫无根基,在朝中早已人人嫉妒。这次北上亦是小人挑唆,知道下官到了北境无可依仗,稍有纰漏,这些人必会参我贻误国政。”
“下官一路上急行而来,日夜不能寐。所幸长远贤弟忠厚,未入定远便派人送来知州印信,下官思虑再三,只能出此下策!王爷,这北地学宫之事,从来都不是冲着王爷来的,是要治罪与我啊!”唐禹越说越激动,俯身再拜,声泪俱下。
林长戎见状只好伸手搀扶,叹气道:“唉!唐兄何至如此,罢了罢了,适才你有句话说的倒是不错,这肃州的学宫,不也是我们家的学宫么?”
说着拍了拍唐禹的肩膀豪气道:“本王今日便助你成事!”
实际上林长戎对唐禹也是半信半疑,但并不妨碍他继续出手拉拢,无论真假唐禹在这一天中表现出来的能力是他平生仅见。他一直相信,想要一个人的忠心并不困难!无论别人给多少,他出双倍。
“下官唯王爷马首是瞻!”
唐禹的回应让他很满意:“哈哈哈,你这样就见外了,唐兄,再手谈一局如何?”没等唐禹应是,外面传来爽朗笑声。
“哈哈哈!前方可是镇北王车架?某韩渊应邀前来拜会!”
随着笑声一阵狂风呼啸,人影凌空,如踏风而来。虽然面须皆白,却敞开着胸口,一身肌肉臌胀得黄麻粗布的衣裳似乎下一刻就要崩裂,像极了街边卖艺的莽夫。
车马被狂风逼得停下,林长戎看了唐禹一眼下了马车,唐禹莫名只得跟上,队伍后方几位掌门听到对面报出名字后也都下马戒备。
韩渊可以说是云龙山第一高手,是上一代冲云七子中的最强者,只是不知为何,上一代冲云道人临死前,将掌门传给了最小的弟子严风。
按照冲云派的规矩,其他六子必须下山,可韩渊却非常不甘,只是护山大阵掌握在严风手里,他也没有把握夺位。长年下来,性格越发的乖戾。不知是什么原因,十年前以一人之力屠杀清源派满门,从此正道人士都避而远之。
唐禹确定自己没有邀请这个人,刚要开口询问却被林长戎拦在身后:“韩前辈!在下镇北王林长戎,今日携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