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听那桃花仙忽然唱起歌来,声音远远传来听的十分真切,只听他唱道: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薛慕白琢磨着词中的意思,一时竟有些痴了。李不为却想那怪物看起来丑陋不堪,不想竟是个多情种子?他二人谁也不再说话,院中一时十分寂静。
那鼎中方才被桃花仙放入了恁多草药,此刻显出了效果,但见水中冒出的气泡越来越多,雾气经久不散,凝聚成了一团氤氲,李不为身在其间如虚似幻,他只觉鼎中之水忽冷忽热,冷热交替下生出了一阴一阳两股气息,二气一上一下进入了李不为的身体,带着他体内的真气往返循环,没过多久他便进入了忘我之境。
等他再次睁眼,只觉身体的疼痛轻了许多,身上也有了些力气。此时氤氲散去,就见桃花仙和薛慕白正在院中架火烤鱼,一阵阵鱼肉的香味传来,他肚中咕噜噜乱叫了几声,才觉得腹内十分饥饿。他忍着疼痛从鼎中站起,迈腿跨了出来。薛、桃二人闻声觑来,脸上都露出喜色,那桃花仙一边烤着鱼一边道:“小子恢复的不错嘛,快过来吃鱼。”
李不为拿起搭在鼎儿上的长衫穿好,挪动脚步走了过去,薛慕白想要起身去搀扶,身子站起来一半,脸上一红又低下身去烤鱼,只把手中的鱼烤的滋滋作响。
李不为走过去给桃花仙深作一揖,说道:“晚辈谢过前辈的救命之恩。”桃花仙道:“老夫救你自有用得着你的地方,小子不用多礼。再说有时候活着未必是件好事,说不定小子日后还要埋怨老夫。”李不为道:“这个怎会?不知前辈有何差遣?但讲无妨。”桃花仙道:“这事以后再说不迟。”说着递给他一条烤好的鱼又道:“现在你只管吃鱼。”李不为接过鱼在火堆前坐了,只见那鱼被烤的焦黄,一咬之下,入口酥嫩十分鲜美,他几口吃完了一条鱼,问桃花仙道:“前辈刚才唱的那曲子叫什么名字?晚辈见前辈容貌脱俗,谈吐诙谐,以前辈如此洒脱不羁的性格,没想到竟也有这般世俗情怀?”
桃花仙听了这话哈哈笑道:“老夫也不知道那曲子的名字,只是听人唱的多了便记住了,刚才不过是触景伤情,想起了故人罢了。不过你小子夸老夫容貌脱俗,谈吐诙谐,老夫十分高兴。老夫只觉和你一见如故,如不是小子你有伤在身,今日定当和你浮他几大白。”
薛慕白在一旁嗤地讥笑了一声,自语道:“一个谄媚逢迎,一个为老不尊,两个人倒真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
李不为听说有酒喝,不由舔了舔嘴唇,也不理会薛慕白的冷嘲热讽,一本正经的道:“晚辈也觉得和前辈相见恨晚,正该把酒言欢,区区伤势不足为虑,前辈有酒但请取来。”
桃花仙哈哈笑道:“好,小子稍待,老夫取酒去者。”说罢把手中的鱼架到火上,径向一间茅舍而去。不一会儿捧了一坛酒回来,抬手拍开泥封,满院中登时酒香扑鼻,李不为大拇指一竖赞道:“好酒。”桃花仙道:“这是老夫藏了上百年的桃花酒,自然是好酒。喝这桃花酒嘛,最好用古瓷杯。”说着话又把他那只布袋拿了出来,打开袋口在里面找了半天,最后真取了三只古瓷杯出来。薛慕白奇道:“你这袋子里究竟都装着些什么?”桃花仙道:“老夫这袋子叫混沌无极袋,也是上古一件神器,里面包罗万象,就是把整个天地装下也不稀奇。”薛慕白吐了吐舌头不信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