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巫恨恨地盯着霏月瞧了半天,终是一把推开她,“你大半夜跑来岱輿仙山,应该不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废话。”
“当然。”
霏月整了整衣袍,“我是来跟你做交易的。”
太巫不屑,“我跟你有什么交易可做。”
“你不惜自毁灵体也想要打败荀渊,无非是为了子墨,而我,却要荀渊这个男人。我们不如各取所需如何?”
霏月一席话让太巫面上的鄙夷之色更甚,“这算什么见鬼的交易!”
“如果荀渊费尽心机也要守护的六界清明却让你颠覆了呢!这个算不算?”
太巫惊讶地望向霏月,只觉得不可思议,“你不是喜欢荀渊吗,怎么会跟他对着干?”
霏月神色自若地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至于史册对他如何评说,我才不在乎呢。可你不一样,一旦荀渊为六界中人所唾弃,你得到的不仅是子墨的身体,还有她的心。”
太巫仍有疑虑,“我暗中助你颠覆六界清明,却让守护六界清明的荀渊为六界中人所唾弃,这怎么可能。”
霏月大笑:“九凝狼王难道忘了,荀渊要娶我了呢,如果最终得到天帝之位的是我,你以为他还是六界中人眼里那个维护天道的始神!”
见太巫仍然犹疑不决,霏月又劝说:“到时不仅是子墨,天下人都会对荀渊不齿,你自然可以带着子墨隐居飘渺仙境,自此当一对神仙伴侣,岂不逍遥快活!”
太巫深思良久,再望向霏月时又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霏月知道他已经心动,便据实以告:“我是上古时期便飞升的天帝汲伊之子宓岐。”
太巫震惊过后终是一笑,“由你取代汲昊,却实够资格。”
霏月伸过来的手上凭空多了一个酒杯,她冲太巫举起手中另一个酒杯,“如此,我们就算是达成共识了。”
“荀渊若是娶了你这个男心女身的异神人,只怕不仅仅是身败名裂遗臭万年,还要让世人笑上万万年之久了。这交易,我做!”
太巫大笑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霏月面上的肌肉隐隐跳动,却在太巫放下酒杯时嫣然一笑,跟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空气微震。
“看来你设下的结界也不过如此,竟然叫人察觉了。”
太巫望了望窗外,不甚在意地说:“你走吧,当心那只鬼,莫叫他发现了。”
霏月轻笑:“也不过是察觉你屋子外面设了个结界而已,说明不了什么。”
轻烟过后,太巫房里空荡荡的除他之外再无外物。
太巫转身上床,挥手撤去结界,冷嗤道:“看来做鬼的都喜欢大半夜不睡觉出来吓人?”
仉溪坐在窗棂上一边晃着腿一边笑嘻嘻地问:“都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请问,我吓着你了吗?”
太巫转身直接用后脑勺对着他,“让你失望了,没事就滚吧。”
仉溪一笑,如出现那般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太巫将被子一拉,喃喃道:“看来明天得重新设个结界才能睡个安生觉了。”
夜色中一道鬼魅随风而去,太巫原本紧闭的双眼如电一般射向窗外,嘴角浮上一道轻蔑的笑意。
自从太巫与仉溪同留在岱輿仙山,子墨开始还担心两人难于相处,可一段时间下来她才发现自己完全是多虑了。
说起来,仉溪在前世时与太巫相处还算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