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荀渊先前的宫殿,一众仙娥替他净面洗手之后才奉上解酒的汤药,便让霏月全赶了出来。
仉溪示意子墨入殿,却被她拒绝了。
想当年子墨还是个不成气候的小神时那些话本子也不是白看的,如今虚长了数十万年,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霏月将所有仙娥都赶了出来,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她就是用脚子头猜也猜得出来霏月女神接下来要干什么。
子墨只觉得周身的血液全集中到了脸上,热得灼人,胸口也堵得很难受。
她突然觉得自己随着仉溪跑来偷窥是件很无聊的事,正自我鄙夷,一旁的仉溪却贴着她的耳朵小声说:“既然你不好意思就在这呆着吧,我去看看。”
子墨才想要阻止,仉溪却化成一道轻烟无声无息地隐入夜色之中。
呆呆地怔在原地,心里百味陈杂的子墨在等了片刻之后一咬牙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凭空一声暴喝:“什么人!”
随即一道白光自殿内冲天而出。
子墨还没反应过来,又有两道人影从殿内冲了出来,随着漫天霜花突然而至,她不自禁打了个喷涕。
“荀渊,没想到你居然设计我!”
等子墨回过神来,这才发现霏月衣衫不整地被困在一个巨大的霜花结界中,一旁还站着不明所以的仉溪。
荀渊眉清目朗地自半空飘然而下,哪里还有半分醉酒的迹象。
望着困在结界里的霏月,白衣如雪的他字字如冰,“彼此彼此,不同的是,不过我早你一步动手而已。”
子墨正用眼神询问同样一头雾水的仉溪,身后突然火光四起亮如白昼,汲昊在神兵天将的拥簇中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一直走到霜花结界边站定,缓缓朝着结界中的霏月行礼,高声说:“晚辈给皇叔见礼了。”
“皇叔!”
子墨惊呼之后与仉溪交流了一个眼神,两人同时明白过来。
与他们一同反应的还有困在结界中的霏月,她在惊诧之后突然掩面狂笑:“看来你们早就知道了我真正的身份,哈哈哈……汲昊,你果然同你的父亲汲玺一样,是个精于算计的小人。”
汲昊面色不改,对结界内的霏月用一如初时恭敬的语气说:“当年的事,祖父与父皇待皇叔确实都有失公允,但是身为晚辈,汲昊其时却没有置喙的余地。皇叔历经数十万年,好不容易修补元神得已重生,何不放下屠刀立定成佛,又何必再纠结于当年的恩怨祸及天下呢。”
结界内的霏月面如死灰,冷冷地问:“我若不肯就此罢休,你准备如何对付我?”
汲昊深吸了口气,站直身姿语气坚定地说:“那皇叔就不要怪侄儿不念亲情了。”
“哧——”
霏月冷笑:“其实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放过我,又何必惺惺作态。”
嘲讽完汲昊,霏月隔着结界望向回答完之后就一直沉默的荀渊,目中流露出痴迷的神色。
她怔怔地看了荀渊,语带苍凉地说:“荀渊,事已至此我只想告诉你,自始至终我对你的爱都是真的。我设计你,并不是想要加害你,而是希望你能全心全意地对我而已。我甚至想过,以我之力将你推上天帝之尊,而我,甘愿做你身后的女人。你明白我对你的爱到底有多深吗?”
面对霏月的一往情深,荀渊表现得冷淡而疏离,“我若稀罕这天帝之尊,早在数十万年前就自己抢来了,你想用媚术控制我,不过是为了自己的野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