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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用枪顶着向导的脑袋的时候,向导是看不见格雷面容的,这倒不是说向导感觉不到格雷脸庞的轮廓,只是他还得目视前方千变万化的境况。
所以他只感觉到自己身边突然跳进来,一个鬼怪一样的人物,还用枪顶着自己的头,但他并不惊慌。
一个能用枪的鬼怪鬼怪不到哪里去,更何况这个鬼怪直截了当地说出了他的目的,再加上他的声音,向导已经完全清楚这个鬼怪是个什么样的鬼怪了。
这声音他很熟悉,它曾陪过自己很多时日,之所以要要搞这么个鬼里鬼气的脸谱戴着,是他不想牵扯进来。
他不想牵扯进来,用一张面具就可以遮挡着一切,自己呢,可没有什么阻挡贴肉顶上火的子弹,那就只好乖乖听他的话,把自己的目的暂时置之脑后吧!
这个家伙别看他一声不吭,一动起手来,那可真是个脑袋搬家的后果,可不是个好惹的主!
何况自己与他们没什么瓜葛,犯不着招惹他们,既然他们要我撤下来,看现在这个样子,今天怕是很难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即使她就在这里等着我,也只好作罢!
只是有一件事还不明白,这个戴着鬼脸的人和他们一样,似乎有一种特殊的使命,可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为什么说是我害死了他们?他们的头和自己是多年的好朋友,他说要到这边搞一些投资,因为人生地不熟,要自己给他们当向导,怎么就害死他们了?
难道就因为那次意外遭袭死了人,就说是我害死的?这也太牵强太说不过去了吧?我还受伤了呢!
如果这的是这样,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正好趁此机会说说清楚,省得他们冷不伶仃地总来妨碍自己的行动,我总觉得他们似乎都不是好惹得主!
向导这样想定之后,将什么也没有,只剩个千疮百孔车架外加四轱辘的死人车的车速减下来,问格雷:
“这是要往哪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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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格雷跳上车的那一刻,他就一直在想,“这会儿你总作不了怪吧?真是没想到,你还是个亡命徒!”
他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嘴上肯定不能这说,当向导问他接下来该到哪里去,说实话,他还真么想好,因为他一直认为这家伙是不会这么容易就范的。
通过最近一段时间的跟踪观察,向导那亡命到底的形象,已经深深地烙在他的中枢神经上,刮都刮不掉。
他把自己的枪顶向向导头颅的那一刻起,就在想这是不是违背了3578的命令,没有开枪把他轰下车,而是直接上车和他一起赌命,他却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一下就回到了出发前的状态:温顺听话!这就不太好处理了,因为那不是他截车前一定要去找面具那么容易!
突然要在这么个鬼地方找到一个比较理想的面具,肯定是一个很困难的事,但仅仅为了挡去奥拓的尊容,扯块布就行了,可他却在狼藉一片的角落里找到一个鬼面具。
只是格雷没想到,这鬼面具一戴,清爽快捷地就把奥拓的面容遮挡得一点踪迹也没有,只是回不去了。
回不到向导所说所想所做的那个时候去了,也就没法以同样温顺柔和的态度,去探知向导内心埋藏的隐秘,就不知道自己的最亲密的战友,为何会不顾性命救他。
关键是会不会影响到3578组织的整个救援行动,这是最高原则,他和整个救援小组都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权当他是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防着他引爆,炸他自己可以,但不能波及整个救援行动,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