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向沧凉烟月,眼圈微红,哽咽道:“娘!您怎么……”
沧凉烟月无力的将头靠在抱着她的殷绝小小的肩膀上,勉强地笑了笑:“绝儿,娘没事。”
说完却猛地咳了几声,却咳出了血,殷绝强忍的泪水,猛然决堤。
仰头,冲着一直现在对面,面色冷硬的殷欧华咆哮:“父亲!快去叫医师啊,娘她……”
面对着无动于衷的殷欧华,殷绝心中不愿相信是他伤的娘,苦苦哀求:“我求您救救娘,您快去叫医师啊,我求求你快去叫医师!
”
聪慧如殷绝,在看清屋内情形时心已凉了半截,那个自己一直敬重的父亲,看到母亲重伤也无动于衷,屋内就他们两人,除了四重天境界――近住,的殷欧华还能有谁伤的娘呢!
可即便如此,殷绝还抱着一丝希望,就算是有误会,凭着多年的夫妻情谊,父亲也不会不管娘的,可他终究低估了这个男人的无情与决绝!
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殷绝小心翼翼的背起沧凉烟月,背起后慌忙的向门外走去。一个十岁的孩子背起一个中年女子的情景似乎有些滑稽,可此时却并不好笑。
在生命面前,其他的一切,都显得不重要了。
“娘,你撑住,我带你去看医师,您会好起来的。”
“娘你不要睡,你不是说想回沧凉族么,等你好起来,我就跟你回去。”
“娘,你再坚持一下。”
“娘,孩儿求您……”
沧凉烟月很是费力的抬了抬手,抚了抚殷绝带泪的脸,满眼的疼惜:“绝儿,对,对不起。”
对不起,我的孩子,娘不能再陪着你了。
对不起,我的绝儿,我还想看看你长大的样子,一定,很帅气。
对不起,我的儿子,今后你的道路会很艰辛,你要坚强啊。你不要挑食,不要勉强自己修行,不要很累。还有,一定要找一个爱你的,你爱的女子,呵护她,保护她。
还有,谢谢你,绝儿,有你在的每一天,娘都很幸福,很快乐。
最后,沧凉烟月看了眼颈间挂着的一个暗绿色的残玉。神情恍惚,似乎在追忆。
故乡的花开了,你是否还愿陪我去采撷?
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手垂了下来。
“娘……”
殷绝以为自己会咆哮,会崩溃,可是没有。他很清醒,更出奇的冷静,就像是苍天给予假装昏迷者以最重的惩罚。他轻轻跪了下来,怀抱着沧凉烟月。怀中的娘亲没了呼吸,没了脉搏,没了心跳,身体冰凉。
殷绝痛苦的明白,他的娘亲已经离开了人世,再也没有人在自己失落时抚慰鼓励了;
再也没有人在自己开心的时候陪着自己笑了;
再也不会有人温柔的唤着自己绝儿了。
殷欧华却煞风景的出现,很是厌恶的瞥了一眼殷绝怀里死绝了的女人。又看向向来引以为傲的殷绝,深深地皱了皱眉头,很是失望:“殷绝,你忘了为父一直以来对你的教诲了吗!这个女人不过是生了你,若是实力强劲也就罢了,偏偏是个废物,这种人怎配让你称呼为娘,如今死了倒好,可你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站起来!”
殷绝止了泪,眼神有瞬间呆滞。娘她可是他的妻子啊。虽然殷欧华娶了六个女人,娘也不是他的第一任,可是他说什么,这种女人?废物?不配?殷绝脑子不太够用,愣愣说不出话。
他不想相信这是一向他最敬重的父亲说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