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心里也松快了一下,趁着大家反应过来的时间,迅速组织了一下语言,抑扬顿挫的道。
“我与定南侯世子并没拜堂,并无成亲之实,这婚事,自是做不得数的!我也无意高攀,毕竟,齐大非偶,这话我还是明白的。”
“你倒确实是个明白的。”定南侯看着堂中站着的丑女,淡淡的道,眼里杀气总算是敛去了。
“谢侯爷夸赞了。”姜锦面上笑着,行了个礼,“晨钟暮鼓,我还要去做功课,就不搀和这热闹了,告辞了。”
“送送姜姑娘。”
定南侯发了话,自有两个美貌丫环过来半搀半拉着姜锦出了正院的门。
风里隐隐传来定南侯的怒喝声。
姜锦听着那声音,心中冷笑。
大约是她这个外人走了,定南侯才终于发作呢!一声声胡闹的,这胡闹的到底是谁?
眼见着到了门口,姜锦的丫环柳叶正跟热锅的蚂蚁一样等着,眼见着姜锦被两个丫环扶着,忙抢上前来。
“大奶奶。”
“以后叫我姑娘吧。”
姜锦也不理柳叶的诧异,而是微笑着对两个正院的丫环道,“劳烦两位姑娘了,我的丫头来了,让他扶我回去就是了。”
姜锦住的素香院在定南侯府的最西边,远的很,如今十月里天气又冷,这两个丫头乐的清闲,又想着回去宴席上混个吃喝,看看歌舞,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那就麻烦柳叶了。”
姜锦的丫头柳叶虽然心里有千般的疑惑,然而见这情势不妙,到底还是没说话,只扶着姜锦往素香院走。
差不多到了花园里,柳叶见四周无人,方才轻声道,“大奶奶,你怎么让我叫你姑娘?”
“你大奶奶,我日后可不是什么大奶奶了。”姜锦轻叹了口气,“也说不上好事还是坏事,回去再说吧。”
柳叶有心再问,然而见月下姜锦本来发黄的面皮都泛着白,到底还是不说了。
也幸亏没说,等穿过花园里,隐隐有奇怪动静,柳叶本想喊人,姜锦一按她的手,摇头。
这定南侯府水颇深,何况她本身立足不稳,何必多生事端?
主仆二人扶持着走到了素香院门口,姜锦这心才提了下来。
冷风一吹,姜锦突然觉得后背发冷,连打了两三个喷嚏,忙走进屋里。
柳叶伺候她换衣服,一转身惊道,“夫人,你背上怎的湿透了?”
姜锦这才惊觉过来,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也不怪她这一副劫后余生的表现,定南侯世子归来固然是天上掉下的金馅饼。
可是,这金馅饼,她接不住,只会砸死她。
今天这宴席,那可是典型的鸿门宴。
她要是不表态,只怕定南侯第一个放不过她!
姜锦看的明白,定南侯夫人还好,只是恨意,定南侯眼里,那可是杀意。
也是,大好前程的儿子,说不准还能联姻公主郡主,怎么可能真娶个小商户之女?
姜锦心下一面想着,一面换好了衣服,丫环柳叶倒了热茶来,问姜锦,“大奶奶,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太太请你过去说话?”
姜锦喝了口热茶,心下有点犹豫,这话该怎么说呢?讲真的,她心里还有些糊涂呢。
何况典房的多半短时间也没能力赎回去,至少也能住个三五年。
因此姜锦便和柳叶商量着,要不典个房子居住,不想柳叶瞧着精神不济,脸还通红,姜锦瞧着不对,忙叫了大夫过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