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倒霉催的姜锦, 原主更惨。
原主和姜锦同名,不过时人习惯,小名叫锦娘。本来也是殷实人家的姑娘,虽然不说锦衣玉食,也是衣食无忧,偏生母去世了, 她爹给她娶了个后娘。
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当初都说定南侯世子在战场上没了, 定南侯夫人王氏想花点钱买个人给他儿子守活寡,民间俗称结阴亲。不过一般结阴亲都是双方亡故, 也有这等豪门才有资本买个活人媳妇替死人守活寡。
一方面,为了牵住儿子的魂魄归来, 免得他在外漂泊有家不得回,另一方面, 也为了她孙子, 定南侯世子的庶长子守着继承人的位子。
姜锦娘她爹在她继母的撺掇下, 把姜锦娘的一辈子变相的卖了二百两银子。
王氏并不是什么慈善人, 把丧子之痛发泄在名义的儿媳姜锦娘身上。不仅常念叨姜锦娘是花了二百两买了来给儿子守孝的, 逼着才十三岁的姜锦娘天天咸菜干饼,烧香念佛,更动不动对姜锦娘发泄怒火,非打即骂。
如是熬了三年, 姜锦娘实在绝望了, 实在是受不得定南侯夫人王氏磋磨, 在一个寒冷的冬夜把挂在了房梁上。
姜锦娘死了,姜锦却穿了过来,被迫接手了这个烂摊子。
姜锦毕竟是成年人,还是能想点法子改善生活环境的,至少有了柳叶这个丑丫头,也把咸菜干饼升级成了青菜豆腐。
不过,即使如此,这日子也真是一日日捱的,十分难熬。
可想而知,原主的日子有多难过。
在陌生冰冷的环境下,物质苛待和精神虐待一起,无望的条件下还坚持了三年。姜锦自忖自己这个成年人都未必做到。
因此姜锦对定南侯府上上下下这一家不说深恨吧,也是十分厌恶。
就她这一年中接触的情况来,这一家子从上到下还真都是,不把出身低微的姜锦娘当人,不知道多少次姜锦都很想胖揍他们一顿。
如今,定南侯世子陆齐林回来了,还立了大功,别说定南侯夫人王氏,就是定南侯也容不下自己。
然而本以为自己能当上侯爷的,定南侯的几个庶子心有不甘,怎么也想法子给嫡兄添堵,自己一不小心可能还会像是今天这样被当了枪使。
这滩浑水,姜锦可不想继续蹚了。
于她个人生活来说,眼下有机会离开这里,别管是休妻还是和离还是直接翻脸不认账,其实也未必是个坏事。
因此,犹豫过后,姜锦先问柳叶,“若是我出府,你是跟我走不跟我走?要说留在这府里也不错,四时衣服,每月月钱,吃穿无忧。”
柳叶回答的毫不迟疑,“自然是夫人去哪里,我去哪里!夫人别担心,我有一把子力气,到哪里咱们都不愁吃饭!”
姜锦闻言笑了,伸手摸了摸柳叶的脸,“你也真是实心。”
别管到时候,柳叶是不是跟着自己走,到底她心里熨帖了不少。
没人希望在这世上,自己是孤零零的一个。
“哦,对了,日后别叫我夫人或者大奶奶了,叫我姑娘就行。”姜锦叹了口气,“我已经说清楚了,这世子夫人,我担当不起。”
柳叶不解,“怎么就不能叫大奶奶?”
“世子回来了,定南侯府当然不会留着我一个小商户之女当大奶奶。”姜锦叹气。
从来地位之差,犹如云泥之别。别说是等级森严的古代,就算是现代也真没几个二代会娶普通人家的女儿,更何况姜锦既没有过人才能,也没有出众美貌。
再者,自己也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