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不见,就不邀请我进去坐一坐?”寒山雨问道。
“我这药庐的禁忌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有饮酒的坏毛病,正犯了这第一忌。”
一扇小门将寒山雨挡在了门外。隐约能听见这草庐内有着捣药的声音。
“那你便出来,我有事与你说。”寒山雨也不强求,依旧淡然道。
“明日再说,我这剂药已然快成了。你莫要扰我。”
“你当真不出来?”
“你好生啰嗦,滚的远远的。”屋内的人不耐道。
寒山雨在门外静站了片刻,猛然抬手推门而入。
一道道机关陡然发动,都是一些淬过毒的暗器和陷地的坑洞。
寒山雨猛然一退,恰好避过了暗器。他等了片刻,暗器才缓缓停下。
寒山雨抬脚缓缓走了进来,避过了道上散落的毒针和毒镖,绕着坑洞走到了那人面前。
那人依旧自顾自的在捣着药物。既不抬头,也不说话。好像权当没有人进来一样。
寒山雨就这样站在他面前,神色渐渐阴沉下来。
“小师弟,这就是你对师兄的态度吗?”寒山雨冷然道。
那人手中的动作一顿,不由一声长叹。缓缓抬起了头。
寒山雨瞳孔一缩,双拳不由紧握。
这人看起来年岁不大,仿佛不过二十左右。但事实却已经三十多岁了。他姓江,叫江三生。
小神农,江三生。
“谁干的?居山吗?”寒山雨怒声道。
“你不该来的。我如今难得可以过些清闲的日子。”江三生低声道。
他的脸上一道狭长的刀痕,从左眼开始直到右脸的嘴角。刀痕很深,至少划入了骨头。
他的左眼已经被人取了下来。现在他的左眼不过是一个空荡荡的眼眶而已。
寒山雨尽量收敛着怒气,问道“怎么回事?悲青林呢?他怎么保护你的?”
“悲先生已经去了,他确实没有违背诺言。直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我都是完好的。”
“谁干的?”寒山雨怒然道。
“你已经有很多麻烦了。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的。离开这里吧。”江三生平淡道。
“我会知道的。”寒山雨深深看了他一眼道,而后转身离开。
江三生依旧在那里捣着药材,很久。他的脚下已经溢出了好大一滩的血液,他的面色苍白,手腕好像已经再也无力抬起。
他那灰白的麻衣已经被鲜血染透,腹部那一片更是深黑的颜色。
江三生缓缓后仰,瘫软在椅子上,低声道“终究骗过了你一次,欠你的债这辈子算清了。”
呢喃片刻,他已渐渐没了生息。
对于一个神医而言,活下去不算太难。但于江三生而言,成为一个残缺不全的人,他宁愿选择死亡。
寒山雨此时已经到了九华山下。
江三生需要保护。一个人,或者一股势力。对寒山雨而言都已无所谓了。这股势力一定要有着不惧朝堂的立场。
比如说绿林里的人物。
“要快一点才行。”寒山雨喃喃道。
他还要去寻找对江三生下手的势力。江三生说过,他不会告诉寒山雨那股势力是什么。
凭借寒山雨对他的了解,即便是江三生伤情恢复了,安全了。他也是决计不会说的。
“既然那股势力没有杀了三生,想来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