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顿生兔死狐悲之感。
头领将持盈一把拎到水边,语气阴森:“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金银财宝呢?功劳呢?怎么都死了?”
持盈眨了眨眼,虽然丧失视力,但未丧失装小可怜的技巧:“肯定是因为金银财宝分配不均,他们起了内讧,这么显然的事。”
头领想了想,差点被骗过去,怒道:“可他们身上没有斗殴的痕迹!”
持盈自信满满:“但是说明一点。”
“哪点?”
“他们就在溪水上游,肯定有了什么关键发现。我们赶过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总比眼下在这里胡猜好。”
溪水上游,亲卫长眼睁睁看着七八名手下闯瀑布入口葬身激流,连尸骨都来不及捞,自然迁怒白行简。尤其见此人无动于衷坐在一旁,对兄弟们的生死毫不在乎,果然如侯爷所言,此人冷血心肠,见了棺材都未必落泪,不使非常手段难以逼其就范。
“兄弟们愚笨,请兰台令示范!”亲卫长握着抽出一截的佩刀,虎视眈眈。
白行简依旧面无表情,撑着竹杖走到悬崖瀑布前,亲卫长紧紧跟上。
“大人,有一行人正在接近我们!”一名放哨的卫兵前来报告。
亲卫长顿生警惕:“继续打探,来历不明者,立即拿下。”
“是!”
有了疑似外敌,亲卫长不敢大意,决定待解决了隐患,再寻入口不迟。
白行简便不进不退,笼罩在瀑布落下的水雾与劲风中,青衫衣摆渐渐湿透,凉气入侵膝骨,如寒针刮刺。恍惚间,如同置身当年的水牢,为何活着呢?何不纵身一跃,干干脆脆?一个蛊惑的念头盘桓不去。
“大人,来的是府兵,如何处置?”卫兵再度前来报告。
“侯府兵?奇了怪!带他们过来!”
原本不受重用,只分配了后方接应任务的一队官兵终于与主军会合。小头领不敢过于托大,识相地拜见亲卫长。
“大人,路上押了两个俘虏,来路不明,却似乎知道些我们的来历,小的不知当如何处置,特押送过来请大人定夺。”
亲卫长如何识不透这点小伎俩,不过是借机争功,以为寻找药王谷是什么好差事么?折了这么多兄弟,连个入口都寻不到,待限定的日期一过,谁不是殉葬的命?既然上赶着争功,就让他们打头阵好了。
“两个俘虏不足为虑,先看管着。我等摸索药王谷入口,折腾了半日,皆不得其门而入,兄弟来得正好,不如姑且试试,换个思路或许能成呢。”
小头领听闻有试手的机会,精神大振,但思及那几个侯府兵的尸骨,又生了几分小心:“这两名俘虏,小弟养了几日,正好派上用场,替小弟打个头阵。”
亲卫长并不反对,且看他们折腾。
持盈和齐祯被推出人群,亲卫长见他们不过是少年,看来是两个运气不好的倒霉孩子,撞到刀尖上了。但愿他们下辈子掌握点投胎的技巧。
齐祯只觉腿肚子发软,抱着持盈不肯挪步。
持盈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头领出卖,绞尽脑汁思索对策,耳边有瀑布轰鸣,显然那些冲下去的府兵都是葬身此地的,她眼睛看不见,只会死得更快。
必须想尽办法拖延时间:“等一下嘛!不就是寻找药王谷入口,有什么难的!”
且不说听到这话,众人惊疑的表情,单说瀑布前萌生求死之心的白行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