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鲜于从事的人说话凌厉,有人闻言骑马往东过去,那问话的眭校尉语调突然有些迟疑:“眭某回去是可以,可此地情况鲜于从事,我总觉得,这第五方变数太大,如今沮阳城烽火耀空,倘若是我黑山军与黄巾军兄弟临时变卦亦或乌桓、白马义从其中一方发动兵变,里应外合,我怕”
“哈哈,眭校尉言之有理,可五阮关必须要有将帅坐镇,既然陶校尉书信之中也将手下人马托付给你了,这帮乌桓人南下,你总要护好涿郡周全。”
那鲜于从事笑了笑,“你放心,一俟我五千兄弟过来,某家一定竭尽所能稳住所有人。此番我等为幽州而战,我家主公心胸开阔,某家不才,也耳闻目濡了几分。此事稳妥起见,纵使真是黑山军的兄弟,我也定然不会追究便是尾友直死了亦然。眭校尉且安心去吧。”
话语之后,那眭校尉又不放心地嘱托几句,随后人群在黑暗中分散,那鲜于从事留在原地又望了片刻,及至发现率先过来的乌桓骑兵队伍并无逃散之意,其中还有人哈哈大笑,像是幸灾乐祸着什么,有些意外那些人的举动,眼看着那些人举着火把在一二里之外快马加鞭、大呼小叫着朝着南面过去了,他望向那些人的身后,看着后方又有不少人马阵型凌乱、惊呼大叫地过来,扭头朝身后喊了一声,“公与,出来吧。此番可有看个透彻,有计吗?”
“鲜于从事已有定计,再叫沮某一个外人献计,沮某心中不安呐。”有人拍马从后方出来,朗声笑道。
“你便不要抬举我了,我哪里有什么好计策你这厮此番既然告假州郡,以某家朋友的身份过来,为某家出谋划策,岂非理所当然?如此推脱,可委实不近人情。”
“告假是告假了,沮某终究是冀州官吏。身为官吏,如今冀州也已冀州牧自领政务,自然以公事为先,岂有以私为先的道理。”那人语调从容,随后带着点戏谑地说道:“何况从事言明为幽州而战,沮某与从事可谓各奉其主,着实不敢越俎代庖。倘若你为大汉而战,今日沮某身为汉民,也就谈上一谈了。”
“呃公与不亏为州举茂才,心胸之广,某所不及。”
“哈哈,以从事心性,实则是沮某吹毛求疵行了,事不宜迟,你我也别弹冠相庆了。”这番话令得两人大笑几声,片刻后那人微微沉声道:“想来鲜于兄是想着让眭白兔先走,以免黑山军在侧,令得麾下部曲多有顾虑。沮某便斗胆问一句,如今沮阳城、公孙瓒、黑山军、乌桓军,四方有难,鲜于兄以为先救谁?”
“若是我家主公,必然想十全十美。”
那人莞尔一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换个说法,如今攻城之人,有乌桓军、黑山军、黄巾军、公孙瓒部曲与刘正部曲,这五方人马都有可能,你先打谁?我便这么跟你说吧,既然有人攻城,此时绝不可能是某一方在动了,烽火连天,就是沮阳生死存亡之际。城乃安民之本,沮阳城在,则上谷不乱。倘若鲜于兄要稳定城池,是都打呢,还是不打,等着他们自己稳下来?”
这番话一说,想要尽快稳定城池,等若前面十全十美的想法绝不可能实现,那鲜于从事随即苦笑,“我便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总以为以大司马部曲的名义,便是能震慑几方,也不可能震慑所有人。”
“嗯那便更进一步吧。”
“呃,沮兄此话怎讲?”
“你留五百人给我,其余四千五百人出去放言刘使君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