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自觉此行欠妥,可杨县令勾结乌桓与王松,对我等”
“哦,他与王松叫勾结?敢问二位,他二人都是我委任的,莫非我与乌桓也叫勾结?”刘虞一脸荒诞地笑了笑,“我幽州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平头百姓做主了?是刘某做错了什么,让你们自觉该挺身而出吗?可这也叫逾礼,也叫越俎代庖,也叫造反吧?二位身为荀氏族人,莫非不知?刘某昔日可一直仰慕荀神君,未曾想,传了两代,今日荀家已经寡廉鲜耻到如此程度了吗?”
刘虞语调不重,一句句却都扎进荀悦与荀表的心中,尤其是刘虞素来品德高尚,再加上此次说到底还真是刘正荀彧擅自动兵,而他们更是称得上助纣为虐,所以两人稽首口称不敢,却也自惭形秽到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
有士卒进来汇报,说荀攸辱骂了行刑人几句,行刑人一气之下把他打晕了过去,刘虞脸色微微难看了一些,在荀悦荀表染莲求情之下,摆手道:“算了,带去大牢好生看护,找个人看看伤势,可别死了。叫他们都收敛着点,别过火了。”
那士卒随即下去,荀悦三人也急忙道谢,刘虞收拢了竹简,突然把竹简扔到荀悦面前,随后右手撑着下巴,脸色突然变得有些疑惑,“你们说,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啊?”
荀悦荀表疑惑抬头,望到鲜于银一直绷着的脸突然变成笑脸,便也暗自对视一眼,神色惊疑。
“他的想法要说当真谋逆吧,自然不算。可不算谋逆吧这厮也忒无礼了。”刘虞左手放在案几上,五指交替着敲着案几,一脸茫然,“而且,诸多奇思妙想,其实也当真有几分道理。关乎民生,关乎大局,我只怕我此前见过的满朝文武,都没他一个人想的深远。昔日便能在涿县算出千里之外的张燕能成事,十常侍必诛再之后,群雄割据,差不多也有了火烧雒阳,也有几分依据目光之长远,世所罕见呐可为什么就是不肯好好找个人辅佐?偏偏要逞凶斗勇,还想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
刘虞所说之事荀悦荀表自然听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二人自然也知道刘虞对刘正荀攸等人没有杀心,却也没有忙于解释,便听到刘虞又说道:“就这种鲁莽之人,还不守规矩你们为什么就那么信他?还帮着他在我这里闹事”
“大概便是因为鲁莽,又有几分远见,我等见他心诚,所以”荀悦顿了顿,解释道:“一时心潮澎湃,做出一些令使君不满之举。”
“我不满?这分明便是误入歧途吧?这要换成朱公伟、皇甫义真,少不了就又是一顿打,到时候那厮又是血泪又是痛哭流涕的哦,我还真打了。”见鲜于银神色古怪,刘虞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随后望了眼染涟,意兴阑珊地摆手道:“鲜于从事,你带染姑娘与伯朗公子即刻动手过去军都。至于仲豫,你便留在此处,暂代昌平令,将刘正所言之事做完如何?我这粮草,总也不能真都给了黄巾军,竭泽而渔,非长久之计。还是让他们一同努力。”
荀悦愣了愣,随即一脸惊喜地稽首道谢。
染莲与荀表也急忙道谢,便见得刘虞站了起来,负手走向后堂,一副想不明白的模样,走到半道,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回头道:“仲豫、伯朗,你二人都是荀神君的孙子,不管你们是否心潮澎湃,我信你们乃国之栋梁,一心为汉。倘若我是说倘若。倘若他刘正有朝一日有了野心,你们过来告诉我。荀文若说了,刘德然既然想做自己的刀,又有能力与赤子之心,那我便当一会儿兵兰,护着他这把刀不会落地。”
他神色微微失神,眸光却也凌厉了几分,“但他的刀要是想出鞘乱挥我这兵兰看似毫无伤害,真要困一把刀,也并非困难之举。再者,兵兰乃藏兵之处,兵者,凶器,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