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样的情况别人能想到,公孙瓒自然也能想到。
此时阳光正好,远山清秀,公孙瓒望着东面的大营,坐在马上,朝着一旁的莫护跋笑了笑,“你说,我要是趁着兵马士气,给对面来一下狠的,我公孙氏崛起是不是必然,而且往后势不可挡?”
张燕、张曼成、杨凤等人齐齐变色,莫护跋理着步摇冠的发带,朗笑道:“某家不知,不过蓟侯说什么,某家就做什么。此番我等便都听你的了。”
“要不,试试?”公孙瓒舔了舔嘴唇,眼眸蕴着阳光,闪亮无比。
“咳。”有人突然在众人身后咳嗽一声,公孙瓒扭过头,愣了愣,便见得来人颇为儒雅稳重的面庞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要不,我继续回去涿县?军谋之事,衍可不擅长。”
“休若!你可终于来了!”公孙瓒神色大喜,猛地跳下马,一把将两只高靴连同袜子脱下来、扔在地上,跑了过去。
荀衍哭笑不得道:“刻意了啊。”
“贵乎一片真心嘛!”公孙瓒哈哈大笑,也不拱手,勾住荀衍的肩膀,随后望了望东面,附耳道:“你既然来了,便是说,其中确实另有蹊跷了?”
“骑都尉方才所言是为了探寻德然入狱其中深意呢?还是想要光耀公孙氏门楣?”荀衍轻声问着,随后在公孙瓒的讪笑中,比了个请的手势,“骑都尉还请上马,我等一同去救德然。”
“当真如此啊?”公孙瓒却突然啧了一声,意兴阑珊道:“要这么说,我突然想回去令支了。太没意思了,都没人提前告诉我,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猜出来些许。”
“这不是事出有因嘛,要真。”
荀衍解释着,公孙瓒仍旧一脸兴致缺缺的模样,“休若,你我也算酒肉朋友,要不你帮我谋划一下?我建个坞堡,屯个三十年的粮,坐等德然平定天下、振兴大汉,如何?我也好享享清福,比什么”
荀衍笑容戏谑道:“伯珪兄乃国之栋梁,怎能去当隐士?你放心,往后荀某在,定然让你公孙氏崛起。”
公孙瓒顿时神色振奋道:“往后?多久?”
“呃那要看骑都尉的意思了。我是被文若卖给你了。”荀衍颇为无奈地道,“诚惶诚恐啊,就怕镇不住你。”
“哈哈哈卖的好,卖的好啊!”公孙瓒大笑起来,随后突然脸色一敛,拱手正色道:“我不负卿,卿不负我,如何?”
“甚好!”荀衍也拱了拱手,敛容正色。
随后不久,沮阳城外出现了一幕让所有人始料未及的画面。
公孙瓒突然起兵,在卢植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朝着南面五阮关而去。
他沿途丢下不少粮草辎重,引得卢植麾下大军竞相争抢,随后在卢植等人来不及防备的情况下,突然带领一万骑兵朝着居庸关绝尘而去,在卢植鲜于银带兵紧追不舍的过程中,扬言不救出刘正誓不罢休
当天夜里,子时方过,刘正躺在炕上,听着窗外的敲梆子声响起,食指卷着油腻腻的发梢,月光从窗口洒下,呈现出他百无聊赖的面容。
窗外有零星的虫鸣,牢门外则是左灵与其他几名狱友窸窸窣窣的话语。
说起来,那天早上经历过一番争辩,此后又有左灵在关羽面前替刘正求情,监牢里绝大多数人认识到左灵知错就改的品性,便也开始尝试接受左灵。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