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门下五吏的马车围在正中间的马车上走下繁阳令沮授,县衙内早有县丞带人出来迎接,“明廷,你可终于回来了,田从事已等候多时了。”
“田从事?”沮授愣了愣。
说起来,沮授从幽州回来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此后在繁阳境内忙了一段时日,十五天前去了一趟邺县,到得如今才开完会回来。
如今冀州州府在邺县,邺县与繁阳一样属魏郡,来回倒也不用多少时日,但让沮授疑惑的是,他与那姓田的军曹从事没什么私交,如果对方真有事,他明明先前就在邺城,为什么那田从事不像旁人一样找他?
此时都开完会各自返回需要忙碌会议商讨出来的事宜了,这田从事不去镇压水灾、严冬引起的暴乱匪患,玩忽职守跑这里来干什么?还偏偏不在半道截住他,以这种方式过来会面
若是韩文节招揽,也不该派他一个军曹来,这根本不合适啊
他皱眉想着,疑惑地点点头,迈步进入县衙的时候,那县丞颔首道:“对,就是那位负责清河的部郡国从事田丰田元皓。下官也不知道是何事,明明你就在邺县,他却跑到这里不肯回去邺县,还不让我派人书信过去通报。这不,都在驿馆呆五六天了,昨日听说你要回来,今早便等候在后堂了。”
部郡国从事是州牧刺史佐吏,每郡、国都设立一名,负责所管辖的郡、国的文书,察举该郡、国官吏说的再明确一点,虽说部郡国从事才一百石,比县令领的俸禄还低,然而凡是涉及到人事变动的,都算得上有利可图的肥缺,再加上从事是州牧身边佐吏,日常终归是跟州牧打交道的,通常也都是州牧心腹,对一方县城的所有人来说,都算是一个值得慎重对待的职位。
然而听到名字与职务,沮授脚步一顿,眼中一抹精芒一闪而逝,“田元皓?”
“我还以为是军曹从事田齐呢,原来是督管清河的哈哈,谢县丞,你有所不知,我等此番前去邺县,已经知道,前些时日田元皓因为赈灾之事忤逆犯上,被韩使君一气之下贬为州牧府门亭长了,第二天他便托病告假,灰头土脸地离开邺城了。没想到竟然来了这里。嘿,从事?那是过去了,他此番这是冒领职务啊,真是胆大妄呃,下官失言。”主簿笑容戏谑,正说得激动,见沮授绷起脸斜视过来,随即敛容,表情尴尬。
门亭长掌管州牧府的府门,负责防卫、接客,真要论起来,也并不算一个低贱的职位至少明面上没人敢这么说州牧身边的人,区区一个县衙主簿,在得知州牧府门亭长到访的情况下,更不可能当着别人的面说些幸灾乐祸的言论。
只是田丰脾气刚正火爆,经常得罪人,自从跟了韩馥,还是从别驾的身份被逐步贬到门亭长的,再加上田丰十几年前在冀州就很有名望了,当初就以茂才的身份一直做到侍御史,如今却沦落到这种地步,甚至连韩馥以及那些州牧府的从事佐吏都开始嫌弃田丰,颇有孤立他的意思,所以这主簿才一时得意忘形,对田丰没什么忌惮。
沮授没怎么跟田丰接触过,但也不止一次地听说过田丰素有筹谋,也素有大志,没向县丞坦白如今的职位,大概是自尊心作祟,或许心中还带着一些其他的期望,这时想了想,将诸多佐吏手下都打发下去,随后与那县丞一同进去,走了片刻,也不知道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后让那县丞也过去忙碌,领着两名心腹护卫疾步往里走。
沮授进城早有人通报,进门时动静也不按道理来说,身为冀州牧韩馥佐吏的田丰便是告假,也可以摆着架子候在后堂等候沮授进门,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