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中,不少男人不仅不管那些忌讳,甚至抛妻弃子,变卖家产,也要买下任红昌,这样的人一多,还惹来不少争风吃醋、头破血流的事件,但不管闹的多大,根本不用官府出面,只要任红昌开口说上几句,那些男人都会安分下来,如同猫狗一般温驯。
此后,任红昌更是博了个“蓟县第一美人”的称谓,乃至于让破败不堪的夷吾楼重新宾客满座。
平心而论,荀采也知道这些谣言中,有不少地方肯定有荀彧等人出手运作,甚至宾客满座也要打上一些折扣,但夷吾楼破除万难开始盈利是事实,不少蓟县的诗作词赋中提及任红昌也是事实,她是真的名扬蓟县了,甚至广阳郡与其他周边地区,也有不少人慕名而来。
当然,如果单单是这些,荀采倒也无所谓,且不论任红昌是因为那夜她一番激将自甘堕落,还是真的有心助刘正一臂之力重振夷吾楼,至少抛头露面以色悦人,就是自贬身价,纵使为人追捧,能够玩弄人心于鼓掌之间,那也不是什么大事,于她这等出身,还有与刘正的感情来说,不算什么值得认真对待的敌人。
但让荀采倍感无奈的是,就在刘正被救出军都的消息传过来后,任红昌就不声不响地离开蓟县,路过涿县的时候,还投了封稀松平常没什么内涵的告辞信。
这种“事了拂衣去”的举动背后隐藏着的意思可就让人头疼了,尤其是任红昌那段时间一直与他们保持距离,连李氏离开蓟县之前过去找也没能见上一面,此次刘正被救即将到达蓟县,任红昌连句告别都没有就走人,摆明了就是想撇清关系了,可这种态度与任红昌一开始过来的态度相悖,更进一步来讲,很容易让刘正猜忌她与耿秋伊在背地里打压任红昌颇有离间他们夫妻的意味。
任红昌到底是不是在耍小心眼,荀采不知道,刘正那边在她解释那番夜谈的初衷之后,倒也没有引起什么夫妻之间不快的事情,只是荀采总有一种被人压了一头的感觉,甚至觉得任红昌最后一举,就是在敲打她,让她不要胡乱摆架子逞威风。
这也致使一旦刘正遇到什么事情,荀采本能地会联想到任红昌遇到这件事情,会施展什么手段安抚刘正。
她倒是没什么争强好胜、引起后院起火的念头。
这年月夫为妻纲,背景本就是如此,正妻善妒甚至可以被休,荀采受过这方面的教育,从善如流得很。只是刘正与任红昌、邹琪的事情,便是拖了四五年,总要有个了断。
在她心中,也是不希望那两个“同类”到了旁人的身边,或是被埋没,或是反过来倒戈相向,最好便是刘正不要再到处沾花惹草,而任红昌与邹琪也能认命,往后四个女人和谐共存。
可如今任红昌被她一番夜谈激起了这样的反应,她也怕任红昌对她有敌意,而且这份误会往后变得越来越深,影响到方方面面。
只是这件事情她暂时插手不了,所以平日里只能揣摩一下任红昌的心理,以期往后遇到了能够更妥善的处理与任红昌的关系,维持好刘家后院的安宁。
至于眼前么,她倒也知道,刘正会如此,是多方面的原因,任红昌是绝对无法让刘正平静下来的这件事情,她还是有把握的,想到任红昌面对这种场面时没了往日长袖善舞的形象,也愁眉苦脸束手无策,她偶尔甚至内心也会隐隐有些小邪恶的窃喜一番。
如果真正论起来,刘正开始忐忑,是回到涿县就有的。
那几天倒也还算好,毕竟刘正回到涿县之后,除了养伤,也能够处理很多事情。
只是荀彧与蔡家等人都在,处理事情的能力也是非同小可,没几天之后,刘正没了可以忙的事情,每日里胡思乱想,便是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