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微微怅然,邹琪摇摇头,“说句心里话,我在这雒阳城中找了三年,都没找到可堪入眼的便是明白,这里所有的人,都在董卓的威势下生活着,三年过去了,该有锐气的也快被消磨掉了,这里已经没有真正的青年才俊了,一个也没有”
凉风吹来,她轻捋发梢,眼眸低垂,“能灭董卓的只能从外面来,可外面的人,怎么救这里的人?一旦袁家倒下,这里谁也不可能再挺身而出与董卓抗衡了。更多的人会臣服在董卓的威势下,到那个时候,他们还算活着吗?时间越长,更多的人便是活着,也是死了,纵使救出来,都可能是个半死不活的人,往后还可能因为今日的影响为祸乡里而东面的人再过来呢?两股力量相撞,更多更多的人会死战争嘛,肯定”
话语戛然而止,邹琪一声长叹,任红昌搂着邹琪,脑袋靠在邹琪的肩头望着灯火摇曳,片刻后,低声道:“姐姐,要不,你去南阳吧?去那里找找。我听说董卓最怕的孙坚在那里。你去那边看看他,他的人都是扬州徐州过来的,兴许耳闻目濡精气神差不多。”
邹琪恍惚了一下,笑起来,“呵,怎么就提到替我找归宿的事情上了。”她捏了捏任红昌的脸蛋,“你这么说是打算在此一力承担了?真觉得我家老师这么好,甘愿为他出生入死?你此前去幽州,不都死过一次了,还没长记性?”
“你不觉得,我们作为女儿家的,本来就该讨论谈婚论嫁的事情吗?家国天下,那是男人的事情啊”任红昌笑了笑,又靠回栏杆。
她仰头一望,满头星空璀璨,“好与不好,你去看看就好。至少,我是认命了。”
“呸,往后少来见我。什么男天女地,男主外女主内。天地阴阳,周而复始,女人怎么便不能做这些事情了?”邹琪啐了一声,“你个姑娘家的也不知进退。好不容易拉下脸面跑过去幽州,准备自投罗,被姓荀的如此奚落,还抛头露面帮着他们重振生意干什么?到了这里还念念不忘你不生气,我还来气呢。她一边恬不知耻地利用你,一边防你防的紧,若真要我想你那些女儿家的事情啊,我准北上帮你去跟姓荀的闹上几场。”
“这世道啊,做女人,太麻烦姑奶奶早看透了。”
夜风中,有丝竹歌声传过来,更远一些,南宫皇城灯火透亮,繁星在空中扑闪扑闪着。某一刻,这层楼里响起一声轻咳,随后一盏油灯漂浮起来,进了屋内,片刻后,油灯又回到原位,邹琪的手中多着一把剑。
她抽剑离鞘,左手横剑,问道:“方才看你那竹简上,似乎有吕布二字?他怎么了?”
“不要出汗。”任红昌嘱咐一句,接过剑鞘,“吕布带着张辽和陷阵营出兵东进了。看方向是汜水关,也可能穿过汜水关去荥阳,毕竟他和汜水关守将胡轸不对付,去见荥阳太守徐荣也有可能。还有,贾诩也出兵了哦,应当说他随同郭汜出兵了。看方向是北面,应当是准备对付白波军。依照公子昔日书信中的说法,贾诩这人不好对付,此次白波军或许有些难了。”
邹琪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在剑背上滑过,随后展臂曲腿,右手握剑朝着右边缓缓压下,“这是增兵啊董卓怕了,要提前解决白波军。从此来看,袁隗之事只怕更是凶多吉少了。”
任红昌又抱起竹简,一边书写一边点头道:“姐姐言之有理对了,我今日偷偷翻到一份书信,好像说颍川那边会有人来姐姐帮着猜猜是谁?”
“小妮子你就死心吧,反正不可能是老师。”下压的剑狠狠点在平台上,右腿朝后慢慢抬起,夜风猛烈了稍许,邹琪衣发剧烈舞动,突然“咦”了一声,“红昌,不对劲啊我没记错的话,过来的书信中,提及老师他们一家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