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个贪食的人,但盐却算得上一种必需品。盐中含有人体所需的重要矿物,钠。
很快鸟肉便烤好了,我美滋滋地咬上一口。鸟肉很有质感,被烤得外焦里嫩。滚烫的食物下肚,很快我们便有了精神。
“水。”童雪眉头一皱,提出了新的要求。
“叫你什么都不带,傻了吧?”我笑了笑,从军用背包中取出削去一半木柄的平底锅。
“干嘛?”她还是不解。
我指了指树梢上堆积的皑皑白雪,童雪终于了然。
“唉,虽然你野外生存能力已经很强了。但比起我来,还是差了很多啊。”我摇头晃脑的,和她开起了玩笑。
但童雪就是不解风情,淡定地点头道:“你说得对。”
我便没法跟她继续对话了,提着平底锅爬上树梢。我抖落树上的积雪,让它们纷扬洒落到锅底。
积蓄了足够的白雪后,我用大小不一的碎石围起火堆,将平底锅放在上面烧。
大火舔舐着锅底,锅内发出“嗤嗤”的声响,小半锅的积雪迅速融化,冒出一大团白色水蒸气。
因为树梢上的积雪比较干净,我只是将雪水烧到温热,便和童雪喝了起来。
童雪倒也像个女中豪杰,二话不说,直接端起平底锅。她将嘴唇凑到锅边,直接“顿顿顿”地喝起水来。
原本我身上是挂着一个容器,但里面装着半壶不老泉,肯定是不能腾出来的。基于这点,我只能先后和她用平底锅痛饮雪水。
吃饱喝足,精力充沛。
我收起平底锅,熄灭了火焰,和童雪继续进发。
因为对荒岛中部有着敬畏,我们选择了绕道而行。
雪越下越大,天地间一片苍茫。
寒风萧萧,白雪皑皑。
人是一种很脆弱的动物,在这样的情况下独自行进,有着看不到终点的目标,很容易滋生孤独的情绪。
我看向身旁的童雪,竟感到丁点庆幸。
出发的第一个中午,我和童雪便饿肚子了。
这是个很不好的征兆。
我们不曾停下脚步,但一路着实没有见到任何猎物。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果真的没有一点可用资源,再厉害的生存技能也派不上用场。
四周空寂无声,唯有风声不变。那单调的枯燥声音重复响起,在我本就敏锐的听觉听起来,越发清晰。
我发现一个严肃的问题。我不仅胃液在消化着胃壁,而且还耳鸣了。
我不得不开口,打破这种死亡般的寂静折磨:“再这么下去,我们恐怕要啃树皮挖草根了。”
童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只能“嗯”了一声。
“像不像红军长征?”我咧嘴一笑,开始苦中作乐。
“挺像的。”她开口道。
童雪偏过头,平淡道:“你觉得刚才那种树皮怎么样?”
我顿觉凄凉,苦笑道:“有点追求好吧?榆树皮又老又硬,就不怕吃了拉不出来?”
“有道理,”童雪竟然淡淡地笑了,“那你觉得什么才算有追求?”
“至少,要吃点嫩树皮吧?”我一开口,把自己都逗乐了。
两个坚定的乐观派,状况糟糕,心态倒是不错。
一天的跋涉,暮色将至,雪已经停了。
我和童雪饥饿难耐,走了一天也比较疲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