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此次突然造访广陵,事出突然,必有蹊跷,可是杨公得了在下的闲暇小论?”沈醉浅笑,看向徐温问道。</p>
徐温略一惊愕,便缓过神来,看向沈醉,轻笑道:“哈哈哈哈,先生果然不简单,既然如此,那先生可否赏脸与徐温走上一遭?”</p>
“将军,不是沈某不跟你走啊。往上推,尚有刘玄德三顾茅庐,有些事得叫杨公亲自来做。将军插手太多,只会被有心人落井下石,对将军日后的仕途有所影响。”沈醉再嘬一口浓茶,接着说道,“其中缘由,将军若是细想,便会了然于心。再者,最近的庐州不太平,却也最是能浑水摸鱼。杨公若真是想有所成就,他来,只会赚,不会赔。”</p>
庐州,刺史府内。徐温将沈醉所言一字不漏的告知了杨行愍。</p>
杨行愍怒从心起,顺手抓过一只瓷杯,摔在地下,咬牙啐道:“他是个什么东西!啊?他算是个什么东西!一个贱民,值得你去以礼相待吗?你以为他是那司马懿、徐茂公,有定天下之谋?他只不过是个以唱戏为生的贱民,读过两三本破书,习了几种破书法,就敢叫我去请他?他也配?”</p>
杨行愍是越说越怒,双眼怒瞪,双手因为释愤而握得啪啪作响。徐温起身,安抚道:“杨公,既然我的方法行不通,那便全按杨公的法子来。只是杨公,临行之前,沈醉托我带句话给杨公,这唐室的大好河山可是已被分得所剩无几,两淮一带,杨公难道就不想分一杯羹?”</p>
听到徐温这么一说,杨行愍微正身形,向前探头问道:“敦美,依你所见,若真要吃这一羹,非要此人不可?”</p>
“杨公,直觉告诉我,有此人,当事半功倍。”徐温答道。</p>
梨园长廊。</p>
季羿源一阵小跑到内堂,瘫坐在一张黄木梨的椅子上,喘着粗气说道:“沈兄,快跑吧,那杨公带着府兵,从庐州一路风尘的赶过来,看这架势是要来抓你呢。”</p>
沈醉莞尔一笑,说道:“季兄不必担忧。”</p>
季羿源见沈醉如此作态,一拍大腿,跳起,急道:“哎呀,沈兄趁着他们还没到内堂,赶紧跑路吧。虽说我曾许诺这条贱命归了沈兄,可这里的状况,凭我那三脚猫的功夫压根就拦不住他们。沈兄还是快逃吧。”</p>
许是说到难堪之处,这季羿源小脸竟是泛红。一时间呆在那,扭捏着衣角,不知该说什么。</p>
沈醉见此情景,又听到季羿源说出这般话,连忙放下手中的戏文书卷,起身向季羿源弯腰作揖,动容道:“弈源才是这世上的真豪杰啊,为兄当真敬佩弈源这颗赤子之心。弈源暂且放心,既然为兄敢让杨行愍进入广陵,那便已有万全之策。再者弈源不是想闯荡这浑浊不堪的江湖吗?就随着为兄闯一闯,这泱泱中原,咱都踏上一遍,为兄且与你共话英雄路。”</p>
季羿源回礼道:“沈兄现在说话太高深,弈源有些听不懂了。”</p>
堂外,一阵嘈杂之声传来,等到沈醉出门,看见杨行愍带着一众府兵与梨园弟子在推搡中,慢慢向内堂推进。而那杨行愍看见沈醉后,挥剑吓退欺压在自己身侧的梨园弟子,向前疾跑出三步,重重点地,稍一纵深,利剑出鞘,落在沈醉身前,剑指沈醉脖颈,喝道:“我听说你不愿入我麾下,可有此事?”</p>
“沈某确实是有这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