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多谢大人了,大人有如小人的再生父母,小人叩谢大人。”杨行愍听后,眼中隐隐泛现泪光,当即叩谢道。</p>
第二日,杨行愍拿着文书前往军吏处,弯着腰,媚着笑说道:“大人,郑大人差我来将此文书交给你,领了戍边所需,过几日随大军前去戍边。”</p>
军吏抬头看向杨行愍嘲道:“郑大人?呵,你这德性倒也能攀上郑大人,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啊。”</p>
杨行愍自知身份低微,也未多话,领了就职文书,迁任队长,领一队人马发往朔方戍边不表。</p>
一年后,杨行愍戍边期满返回庐州,却听闻原刺史郑棨因为写了一封檄文得到了上头的欣赏,而被上头迁往京城上任。心中暗呼天命玩我,随后转念一想,戍边将士升迁留守一事还需军吏来定夺。</p>
想通这些,当下拨转马头,路边小店寻得两坛美酒,便孤身一人前往军吏处。</p>
酒过三巡,军吏举碗看向杨行愍,大着舌头含糊说道:“杨老弟,这戍边的滋味不好受吧。我呢,看在你今日宴请的份上,告诉你一句真话,你这个人啊,不够圆滑,不够聪明;像你这种人啊,就注定被人所厌恶,被踩在脚下。今年的戍边呢,本不该你再去,但是历年往来的队长之中,就属杨老弟经验最深,所以我特地向郎刺史求了道旨意,今年的戍边,还得是杨老弟来带队。”</p>
杨行愍听到此言,并无任何波澜,平静的说道:“如此多谢老哥提醒,那小弟我先回去准备准备,明日前来领就职文书。”</p>
庐州长街上,杨行愍牵着马低头沉思,如果再去戍边,那便又是一年之期,那鬼地方,要甚没什,他已经不想再去第二回,他杨行愍不是那耐得住性子的人,所幸此生做的最值当的一件事便是趁着戍边闲暇之时,将郑棨寄来的史书、诗书、兵书三者皆了然于心。今日的他已非当年草寇之勇。</p>
第二日一早,日头正盛,杨行愍带着一众戍边将士前往军吏处领命,那小吏早已站立在门口,看见杨行愍前来,大声呼道:“哎呀,杨老弟啊,你可不要怪我啊,非是愚兄我不替你求情啊,实在是这郎刺史赏识你,愚兄也拗不过他的旨意啊。”</p>
杨行愍看见小吏,心中早已打定主意,随即一阵小跑,小吏看到杨行愍此举一阵嬉笑,摆摆手说道:“杨老弟跑这么急作甚啊。”</p>
谁知杨行愍是越跑越快,轻点台阶,跳至半空,抽剑出鞘,对着站在平台上的小吏喝道:“取你狗头!”</p>
那小吏哪见过如此场面,吓得立马转身,正待迈步,这一把铁剑已是打西边到东边画了个圈,碗口大的脑袋早已分家。</p>
杨行愍捡起首级,转身看向下方戍边将士,振声说道:“今日,我杀了此人,已是死罪之身,各位现在有两条路可走,这第一,便是将我绑了,送去给那刺史郎幼复,之后该戍边的还得戍边,这戍边的滋味,此人刚刚可说了,不好受;</p>
第二,便是随我将那郎幼复扯下来,你我兄弟进城,好好享享这人间生活,从此不叫任何人骑在我等头上拉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