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此刻早已浑身打颤,不知如何是好,直发虚汗。</p>
“你们派去的隐客回来了吗?”</p>
“回来了,不过我已经让他们销声匿迹了,不会有人找到他们。”</p>
“可曾留下什么证据?”</p>
“未曾。”</p>
“人怎么样?”</p>
“听他们回来的人说……一名隐客与嬴倬纷纷坠崖。”</p>
“那坠崖的隐客尸首可曾找到?”</p>
“未……未曾!回来的人说是未及去寻,怕落在太子武士手上。因此并未停留,便直去深山了。”</p>
“你给我听好了,我范雎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仇必报!念在你对相府曾有功劳,本相也不为难于你。给我滚,别让我在秦国听到你的消息。滚得越远越好,最好躲到深山去。”范雎此刻真真是心情复杂,嬴倬死了倒好,自己也不用提心吊胆害怕他将此事禀告给王上。可若真是死了,毕竟是一国太子,并没有过失啊。</p>
“谢丞相不杀之恩。”那人长舒一口气,长跪不起。待到范雎早已离开,他才缓缓起身,消失在墙根的竹影中。</p>
茅草屋伫立在月色下的山谷中,倒是显得分外孤傲。里间灯光灰暗,从窗外看去,却能看到一名瘦削的少年影子,在那灰暗的灯光下雕琢着什么。</p>
“吱嘎”一声,木门被打开,却是一个白头翁,满脸的皱纹似乎在诉说着一声的沧桑,左脸那道伤疤赫然在目。那少年见了来人,慌忙将手中匕首与木剑藏在身后,顽皮地笑着:“大父,您还没睡啊。”</p>
“我看你屋里灯亮着,就过来看看。早些睡吧,明日还要赶早上山。嗯?你藏着什么?”</p>
“没……没什么,大父,您早些休息吧。”见大父朝她走来,玄黄立马起身往后缩。</p>
“我可看到你在这儿捣鼓半天了,有什么事儿可别瞒着老头子我啊。”</p>
“大父,真的没什么,你还是早点儿休息吧。”此时玄黄已将一把匕首和一把木剑藏好,便放下心来走到大父面前,将他推走。</p>
看着将要完工的木剑,玄黄嘴角又升起一丝甜甜的笑,那笑纯净无暇,如山泉之水,能洗涤人的心灵。</p>
篱笆院门被敲响,只听得那白头翁一声:“来了。”玄黄也出屋去看。</p>
但见来人黑衣黑冠,面像白皙,便听白头翁一声“公子”,再细辩来人声音,玄黄不禁大为惊讶,她没有想到嬴倬会再次登门,转念一想,应该是发现太子命符不见了,才回来寻找。于是从怀中掏出太子命符,交给嬴倬。</p>
“多谢小兄弟了。”嬴倬接过命符,莞尔一笑。转而又对白头翁深深一揖:“深夜造访,望老丈恕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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