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直。</p>
“我把你们抓来不是论述何谓英雄的。”</p>
“哦,是你抓我们来的,这下终于找着凶手了。”</p>
“今日任你舌灿莲花,总是逃不过为我以亡父母做祭奠的宿命。束手受死才是你们该做的。”</p>
“我呸,你要杀我们,还让我们束手待死,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好的事?”</p>
不容魏子敬分说,那阁主手中匕首已然飞了出来,直直地对准嬴倬喉部。下一刻,那匕首已然闶阆落地,却是无一丝血迹。那匕首直直地擦着嬴倬脖颈而过,但却未曾伤损一点。在那把匕首擦过来的那一瞬,喉部的丝丝凉意沁入心脾,喉头一紧,听到‘闶阆’之声,才缓缓睁开眼,竟是毫无畏惧。</p>
又见阁主双膝跪地,一声疾呼:“阿爷,阿娘,雙桎(shuang zhi)替你们把仇报了。对得起你们的在天之灵,于心也无愧也。”</p>
这下嬴倬与魏子敬算是完全看明白了,这阁主的双亲应是宜阳之战的直接受害者。再观阁主年纪,逝年宜阳之战爆发之时,大概只是嘤嘤学语,刚会走路的小娃,当年宜阳之战场面如何惨烈,都映在了他的脑中,对秦人的深恶痛绝,也是可想而知。只是但凡有战,便会有无数英勇无畏的战士倒下,若是他们留在世上的亲人纷纷要找仇人报仇,那又会有多少仇债繁生啊。眼下各国国君皆有王天下之心,而王天下之后又当如何?是否想过?大争之世必争,自然就有人因此成为牺牲品,那是无法避免的,只有让这种大争快快结束,才能让万民看到安定的曙光。</p>
各国纷争,处于边境之地的百姓已然对国家、统一麻木了,今日是楚民,明日又变成了秦人,后日不知又被哪国占去,到最后竟是不管不顾,乐得逍遥。对于布衣黔首来说,无论何人何派统治他们,只要能让他们吃饱饭,穿暖衣,他们就服。</p>
“失态也。二位请。”阁主收起心神,敛容道。</p>
“你又要带我们去哪儿?你应该不会杀我们了,对吧?”魏子敬绽出一个笑脸。</p>
二人跟随雙桎一路行来,但见这山绵延之下,尽是一片苍茫。被他们带上来时两眼不见光明,此刻却是将全山景象尽收眼底。方才所处的山光阁已是最高一峰,现下雙桎正带着他们沿着开采出来的石阶山路往第二高峰去。行到之处,未见半分缥缈云雾,不禁又是大大惊叹。但只可惜雙桎仍然面若冰霜,望之并非好相与之人,心中的疑虑也就问不出口了。</p>
迎面一头驴朝这边溜达过来,上边坐着一人,但却只能望见背影,那人手上提一只酒葫芦,极像得道高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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