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杨琦带着四十几名家仆,以及三辆搭载家眷和行李的马车,不紧不慢地来到了邺都的东门。按照他的想法,39名外出赴任官员都会带上自己的家眷,再加上家仆,起码会有五六十辆马车和近千人。自己这样一支部队,就算沿途遇到剪径的强盗,估计都会退避三舍。
谁知出了东门之后,看到城外的情形后,他却不由大吃一惊。这里没有他想象的几十辆马车和近千名家仆,只有稀稀落落的十几辆马车和不到两百名各府的家仆。
他看到哭丧着脸的蓬莱令,正骑着马站在离城门不远的官道上发呆,连忙策马过去,拱手向对方行礼后,吃惊地问:“蓬莱令,都要出发了,怎么只来了这么点人?”
“杨侍中,能来的人都在这里了。”蓬莱令表情冷漠地回答说:“不少同僚回到家中,一说要被发配到青州东莱郡任县令,家中的仆人纷纷散去,到天明之后,就只剩下这么点人了。”
杨琦被蓬莱令的这番话惊呆了,他想到自己这帮人是为了防止韩湛专权和把持朝政,免得再出现一个董卓,才会动用各种手段来对付韩湛。如今被贬官外放,应该有数不清的京师百姓前来送行才对,怎么连诸位同僚的家仆都逃散了不少呢?
看到杨琦在马上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蓬莱令朝他拱拱手,冷冷地说道:“杨侍中,吾的道路遥远,就先告辞了。”说完,拨转马头,带着等在旁边的两名家仆和一辆马车,沿着官道朝西而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琦没有注意到蓬莱令的离去,他整个人还处在震惊之中,原以为京师百姓会在路边给自己这帮人送别,自己也能趁机对大家说上几句。结果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远远地超过了他的设想。
“老爷!”见蓬莱令带着家眷和家仆离开,一名杨琦的家仆催马上前,问正在发呆的杨琦:“我们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上路呢?”
家仆的话让杨琦从痴呆状态中惊醒过来,他扭头看着对方,发了好一阵呆,才长叹一口气,无奈地说:“时辰不早了,我们上路吧。”
那些等在城外的官员们,见杨琦一声不吭地带着家眷和家仆上路,也不招呼他们一声,心里不免有些怨恨。但他们的心里也明白,就算心中对杨琦再不满,也不能在此时内讧,这不是让城里的安阳侯看笑话么?
黄县令想到这里,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城头,见城垛后面有不少晃动的人影。虽说这只是城头执勤的兵丁,但他却因为心虚,觉得肯定是韩湛派人来监视自己的,他浑身一震,打了一个哆嗦,连忙催促恭恭敬敬等在旁边的管家:“快走,快走,立即上路,莫再在此地停留。”
就这样,一帮被贬的官员,带着他们的家眷和家仆,跟在杨琦的后面,灰溜溜地朝着青州方向前进。他们此刻的心情,已经和昨晚赴宴时大不一样了,很多人的心里都在暗想,也许自己的余生都没有机会再回到京师。
虽说不管是被贬的官员离京,还是刘关张三兄弟外出流浪,韩湛都不太关心,但他手下的沮授却不敢怠慢,派出了大量的暗探,去监视这些对韩湛有威胁的人。那些官员身边的家仆大量逃亡,就是他派人挑唆的,原以为不会有多少人相应,但这些家仆有不少人都是经历过董卓时代,知道官员动不动被灭门是什么情况,因此一听到沮授派来的人劝说后,便纷纷逃之夭夭。
沮授听完暗探们上报的情报后,觉得应该尽快把此事向韩湛报告,看对方有没有什么新的指示。他整理出一些韩湛应该感兴趣的情报,便匆匆地赶往州牧府。
而韩湛自从回到了府中,就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