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宠幸是这些女侍日夜的期盼,尤其是在我及冠之后。对于她们的这一份心思,我心知肚明,然尊贵如我,自不会过于随便。
转眼,月余的时间便过去了。
这一个月里,姒由里到外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细葛为料,上红下紫的衣裳是宫中侍从的普遍着装。为了区别于其他侍从,我特意命织官在她衣服的袖口处秀上了银边。除了负责我的起居,我又给她安排了一项工作,那就是在我的书房奉茶,听到我的安排后,据说弗迷私下哭了几日。
每当我读书觉得累了,就会把竹简扔给虢石父,自己则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姒。
姒的衣裳很宽大,包裹着她如杨柳般妖娆的身姿。她的发不再散乱,而是束在身后,乌黑秀亮,如九天玄河。漂亮脸蛋儿不可方物,真可谓是眼如含春之杏,腮似烂熟之桃,琼鼻玉立,樱口朱唇,齿如贝,耳如狐,又有诗为证:
前世省下胭脂费,换得今世美自生。
君王奉作谪仙子,那知倾国又倾城?
姒每每被我炙热的目光盯着时,总会有些羞涩地稍把头低下,而眉目间的窃喜却逃不过我的眼睛。她手脚上的冻疮已然痊愈,如今的她,纤纤素手,可比柔荑;芊芊玉足,不堪一握。我经常会有种想把她一拥在怀的冲动,无奈她反应很快,会找各种理由在我下手前迅速离开。
“殿下,夜深了,请更衣。”姒走到我案前,盈盈下拜。
“几时了?”我放下手中书简。一月来,父王几乎每日都会让我答对为政治军等所学,是故我读书的时间也比往日多了许多。
“还有一刻便是子时了。”姒回答道。
何时睡是我可以决定的,但何时起却是有法度来规定。每日寅时我便要起床,卯时就要去参加早朝。我毕竟是太子,如果稍有懒惰,就会对早朝的卜算产生很不利的影响。
“今日起,孤每夜皆此刻就寝,记住了么?”我起身,边往寝宫走边说道。
“奴婢谨记。”姒回道。
听到这话,我便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去,用一种很严肃的语气对她说:“孤说了多少次,只许你称名,不许称奴婢,又忘了么?如果下次再说错,孤便不要你了。”
不等姒回话,我便扭过头继续往寝宫走去,而她只是轻轻应了声诺,蹑手蹑脚地跟着我。她在我的心里很特殊,这一点我宫里的侍从都知道,至于特殊到什么地步,其实连我都不清楚。
姒悟性很高,无论是宫里服侍的规矩还是相应的礼数,她都一学就会。甚至在书房奉茶时,她竟能在无人教授的情况下识得了大部分文字,若不是有一次虢石父读错了字被她纠正过来,我到现在都被她蒙在鼓里。不过我并没有责怪她,女子识字,周室罕有,见猎心喜下,我偷偷给她封了个女伴读,陪我夜里读书。
这一夜我睡得并不安稳,居然梦到了我从未谋面的母后站在山顶微笑着冲我招手,可待我跑向上山顶时,母后却已消失不见了,而山后竟有我周室的军队在与敌厮杀。在一面黄色的王旗下,我看到了满身鲜血犹自战斗的父王。
正想上前救父的我,却发现自己怎么都迈不动脚了。正焦急时,我忽然看到有一只身冒仙光的白色四蹄生物从远方跑来。它因跑动而拖出的光尾把厮杀的军队分割到两旁。
正当它临近时我看清了,原来是一只通体洁白的麋鹿。这时,我发现身体竟可以移动了。等它跑到我身边,我纵身跳到了它的背上,死死抓住了它的脖颈,在一片刺眼的仙光中,我什么都看不真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