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为御艺,架上所列之简为书艺,账房所持之筹为数艺,此五种物事齐聚于一屋,这便是礼了。”
“妙啊,妙啊,孤啊不,我怎么没想到呢?”我听到这处不禁赞叹一声,随即紧忙捂口讪讪地冲太傅一笑。太傅根本没理我,而是向姒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然而此地虽看似朴实无华,但却暗藏玄机。只拿我等坐席为例,这席子颜色虽单一,但却是微黄泛白彰显贵气。姒跪坐在上面感觉很是舒服绵软,用手细细抚之,猜测其材质或为羊毛裁制。”
姒又指了指几案继续说道:“此案虽未漆,但却自呈暗红之色,临近闻之略有馨香,而且如此这般旧物竟无鼠咬虫蛀之痕、干裂湿翘之状,足见其坚韧非常经久耐用。姒猜测此乃吴越檀木,至于是何种檀木,姒见识浅薄不得而知。”
“哈哈,何来浅薄?能有这番见识已然不凡,这几案取材于越之紫檀,少爷家中也有很多相似之物,只是它们又与其他名木相混,你辨认不出也是正常。这蜀国的竹箸倒不罕见,至于那些齐鲁食器也算平常。褒姒,你倒是说说,觉得此酒居还有什么别的异于寻常之处?”太傅笑着又问道。他平日难得夸人,即便是我也讨不了过多的赞赏,没想到今日却连续夸赞姒,实属意外。不过更令我意外的是姒,每日虽伴读时能学得些知识,但她还需照顾我的起居,能有今日的表现,也只能说她天资聪颖,是个奇女子了。
姒屈身敬了太傅一杯酒,权当谢过他的赞赏,然后压低了些声音说道:“若说此地其他异常,姒确有一猜测,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姒还担心若是讲错了,先生和少爷会怪罪于我,所以事先还请告个罪。”她说完又举酒敬向太傅和我。
“但说无妨,我这学生不舍得怪罪你,老夫也不会问罪。”太傅看了我一眼笑着说道。
姒听了太傅的话脸都红到耳根子,紧着把头往自己怀里送。
“哈哈哈哈,”太傅看着姒这样子不由大笑。
我无奈地在对面也陪着他笑,心里却犯着嘀咕:“太傅这个老不羞。”
虢石父一直边吃边听我们说话,看到此处也转过头去捂嘴偷乐了,不过当他瞥见身后放置的包袱,又一脸哀怨的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