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也已哗然一片,表情更是各不相同,有的面露惊讶,有的皱眉思索,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摇头叹息
“太宰大人,你的地位犹在三公之上,我杜伯平日对你也是尊崇有加。但不知因何事得罪了你,竟使你如此血口喷人?伯一心为王上分忧,为宗周社稷奔劳,何来你所说的什么半人之罪?”杜伯也不再寻死觅活而是厉声质问虢季。
虢季冷笑,他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看着杜伯,从怀中拿出一卷帛书转身对父王说道:“王上,此帛书里写有杜伯的罪状,他的每条罪状皆已经过查证,确凿无疑。”
父王皱了皱眉,命宦官前去把帛书拿来。
只见父王看的时候,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眼神中的怒气也渐渐浓郁,最后竟气得剧烈咳喘,“哇”得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父王!”“王上!”这可把我和百官吓坏了。
尤其是我,见到父王吐血连忙挺身而起前去照顾,不过我刚走到跑了两步,便被父王摆手制止了。
百官此时哪还敢做声,一个个紧张地看向父王;杜伯眼中惊惧,两腿有些发颤,不敢挪动;左儒满脸震惊之色,但仍守护在杜伯身旁。
父王斜靠在王座上,一只手扶着胸口,另一只拿着帛书手指向百官,有气无力地吩咐道:“念念给他们听!”
宦官小心地接过帛书,面向百官大声念道:
“杜伯一臣二心、收受贿赂、通戎叛国之罪行如下:
一、王二十三年,杜伯私受吕、卫、莒、许四国贿赂,共有金八百镒,银千斤;
二、王二十六年,杜伯私受楚国之金千镒,趁姜后产子之机,捏造白马化狐之亡国谣言;
三、王三十一年,太原戎王以珠玉三车行贿杜伯,自此杜伯连年向其泄露军机,致使我宗周出师不利;
四、王三十六年,杜伯私受条戎、奔戎胡姬两名、金千镒,再泄军机,以致王师败于条戎、奔戎;
五、王三十九年,杜伯使大盗窃我王师行军图,换得姜戎金三千镒,致使南国之师全军覆没于千亩一役;
六、王四十四年,吕、卫二国的吕氏族人向其行贿金四千镒,其中卫商吕钦向便行贿金三千镒,杜伯遂与吕家相谋,诬陷太子一羊之罪,散播褒女亡国童谣。
杜伯其余罪行如下:
一、王二十四年”
宦官宣读着杜伯罪状,足足念了一刻多钟,林林总总共列出杜伯二十三条罪行。
百官一个个听得是毛骨悚然,待知晓千亩之败竟也是因杜伯通戎所致,他们皆是对杜伯破口大骂,更有耿直之士拔出剑来,想要将其立斩!
我本来以为杜伯对我也只有私恨,却不曾想到他早已背叛了宗周。
杜伯面对千夫所指不仅不认罪,反而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喊冤:“王上明察啊!这明显是太宰栽赃微臣,他是把那些屎盆子往我杜伯一人脑袋上扣啊!杜伯还请王上明察!请王上明察啊!”
左儒也在一旁同跪,他为杜伯抱屈道:“王上,杜大夫平日节俭持家心怀宗周,微臣也是亲眼所见。那般罪行怎能出自他的身上?我左儒愿以性命担保,杜大夫绝不是那种收受贿赂通戎叛国的逆臣!”
父王淡淡看了杜伯和左儒一眼,没有说话,反而是虢季开了口:“杜伯阴险狡诈,左儒你是一叶障目啊!杜伯,本公且问你,你府上可曾有个名字叫禾人的车夫?”
杜伯听到这人名字瞳仁猛地一缩,脸色微变,但这幅表情转瞬便被他巧妙地隐藏起来。只听杜伯沉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