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圣明,如今的宗周看似繁荣一片,实则毫无底气。王室不能总指望着苍天恩泽,还是要多做些准备,防患于未然,这才是正道。组建鸿羽新军,稳固宗周社稷,这就是正道。不过,今年周原上又有小灾,虽不甚严重,但也足当警醒。微臣还请王上不可轻起刀兵,以民生为本。”叔带说道。
“太保言之有理,寡人受教了。”我明白叔带所指,他是担心我被宗周一时的盛况冲昏了头脑,失了原本的韬光养晦之心。
我又笑着对叔带说道:“鸿羽还未有统军将领,不知太保心中可有适合的人选?”
“王上不是已经选好了鸿羽之将么?不然又何必带他们回京?”叔带笑着回道。
“哈哈,知寡人者,赵太保也。还请太保先回府休息,待寡人将此事敲定,再报喜于你!”我很是高兴地对叔带说道。
“那微臣就在府中恭迎王上之喜了!”叔带笑脸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我没有立即传唤他人,而是背手走到窗边,看着叔带离去的背影微微一笑,然后对敏德说道:“起驾,去姒夫人的分殿。”
宗周王室的宫殿一般都没有名字,只有主殿、分殿、偏殿之分。姒如今带着望儿居住在离王宫最近的一处分殿中,那里很是宽敞雅致。
“望儿可还住的惯?”我吃着姒新做的糕点,笑着对她说道。
姒为我倒了杯茶,柔声回道:“昨日多少还有些怕生,不过和雒儿玩了一会儿,便也不在意换了住处了。这糕点可还中意?奴家这些年虽然时常做点心与望儿吃,但却不知夫君的口味变了没有。”
我笑着摇了摇头,先喝了口茶,然后对她说道:“为夫的口味倒是没变,不过这种十分甜腻的糕点却没吃过,可有名字?”
姒听了我的问话淡淡一笑,拿起一块糕点,神色缅怀地回道:“此糕名为最相思,需要把晒干的红豆细细碾成豆粉。以一斤豆粉混以七两蜂蜜、七两蔗糖,加井盐少许,揉成粉团。再取东海去腥花胶三钱、泉水三升放入锅中,以文火煮之。待花胶化开,将粉团倒入锅中,搅拌熬煮三个时辰可得三斤膏腴。将还未凝形的膏腴趁热倒入准备好的香梨木模子中,静置于百花之室三刻,此糕便成了。此糕成形时,不再有之前各物混合的杂色,反倒显得金赤分明,金中带赤,似那金诚之心。因为红豆算是主材,又有相思之意,所以奴家便叫它最相思。”
一边听着姒的话,我一边也在细细品味,这糕点甜腻之中带有丝丝咸意,与那相思人的心极为相似。那是一种满含着幸福与期盼,却又在暗地里有些愁苦的复杂情绪。
我放下糕点,牵过姒的手将她搂入怀中,看着她的明眸缓缓说道:“这些年,真是苦了夫人。”
“奴家不苦,不然这糕点又为何做得如此甜腻?”姒靠在我怀中笑着说道。
我不禁又想起了昔日她的临别之言,转头望向内室,看到了案旁放置着一个朴素的陶罐,只觉心中一暖。
“那罐中可是?”我指着陶罐明知故问。
“才积攒了半罐而已,那红豆果真如传言那般,放了许久也不见变色。”姒柔声回道。
“不请为夫一观么?”我想打开那陶罐看看。
姒从我怀里起了身,握住我的手,对我摇头说道:“夫君只当个念想就是,既已团圆又何必再见相思?”
“哈哈,说得好。”我笑着赞道,心中的愧疚也释怀了许多。
我拉着姒走到席上坐下,又吃了块“最相思”,笑着对她说道:“原来每日吃一块便可,再多吃一块便觉得有些口干心热。”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