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琰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静静地坐在城外,好像在想些什么。
最后,傅琰仿佛看了一眼他来时的路,但此时他已经眼前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了,但他仿佛能够感受到晨曦阳光洒在路上的尘土上那微微的暖意。
最后,傅琰想要笑一笑,却没力气扯动嘴角,只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声:“夜儿,为师怕是回不去了……别让别人欺负……”
“来日携忧,去时带愁。世人皆欲逞英雄,英雄不英雄。
生前难觅,死后无寻。古今不论多好汉,好汉皆可叹。”
这是傅琰在一本书中看到的话,当时他抄下来送给自己徒弟,却被徒儿撕掉了,并摒弃道:“可悲可叹可酸可弃可无视!英雄好汉,管世人如何去看!”如今将它放在这里只是笔者的一番感叹,叹傅琰短暂的英雄出场便落幕。
……
田龙亲眼看着傅琰无力地坐倒,亲眼看着他的身躯渐渐的好像被什么东西烧焦,最终化作一堆黑炭。
“唉!”田龙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
他走上前去,从城墙根下的那堆黑炭里将灭神锥挑出来。随着他的动作,一阵风吹过,将黑炭吹走了。看着那渐渐散在路上尘土里的灰烬,田龙掂掂手中的灭神锥,说道:“放心!我会将这东西送回天元宫的。”
说完,田龙迈步向北而去。
……
……
天元宫大殿内的顾北昭坐在殿内正中的椅子上,双臂垂在身旁,目光望向遥远的南方,默然不语。
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张开口,吩咐下去,“若是近日宫里来人,就说我身体抱恙,难以见客。”
“如此待宫中的人,只怕是……”
“她们还想怎样?我们天元宫已经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还想怎样!”顾北昭语气深沉严厉,“傅师弟可以说是我天元宫几百年来最为出众的修行人了!他一死,我们以后只怕是真真正正在这江湖上沦为天家走狗了!”
“我们不是一直都依附于朝廷吗?”殿内一老者看向顾北昭,“我们也不是头一次为宫里办事了。”
“再说,傅琰的徒弟还在山上,他的天分,不比傅琰差,假以时日,何尝不是另一个傅琰。”
顾北昭看着说话的老者,目光深沉,“他永远不会变成另一个傅琰。傅琰一生不曾透露对天元宫的半点不满,可是他的弟子可就不一定了。”
“可他毕竟是我天元宫的弟子,再说了,这么些年,宫主帮着傅琰为他隐瞒命格之事,就算他再有不满……”说到这里,老者惊觉失言,看向顾北昭,舌头仿佛打结,颤抖着说:“我,我……”
顾北昭冷冷地看着他,呵呵一笑,“你怎么?你以为我不知你是宫里的人?还是你以为我会惊讶于你竟然知道风入夜命格的事?”
说完,顾北昭轻轻“哼”了一声,下巴上的胡子仿佛被风吹动。
站在殿中的老者突然瘫坐在地,口吐鲜血,他看向高处的顾北昭,“你敢杀我!就不怕太后……”
“我为何不敢!”顾北昭懒得去看他,“天元宫是依附于朝廷不假,可是朝廷的主只有一个,那就是陛下,不是后宫里的什么人!风入夜的命格之事,除了当初批命的破脚行者,只有我和傅琰知道,瞒了外面这么多年,怎么就传到宫里那位的耳中了?无非是你高密罢了,如今我念你在天元宫虽无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留你全尸,你且去吧!”
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