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戈应声看去,这才注意到那名青衣男子竟是面嫩的很,也就十几岁的样子,一身青色长衫,头顶束发的嫩柳色绸布,衬得他越发青涩。
林戈搜刮着脑中关于京都各个达官贵人的府上人员,不记得有谁家的子孙叫这么个名字。
他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听见其中一人说道:“当春啊,这次于主事将你带回京都,你就不会再回老家了吧?”
“对,爷爷说让我在京都多涨涨见识,将来也好参加科考。”于当春一边接过别人递给他的酒一边应到。
“以当春贤弟的风采,再加上于主事的牵线搭桥,当春何必去挤那科考的独木桥,不如直接去那杏林府了。”有人说道。
于当春腼腆地一笑,“可是就算我爷爷是杏林府的主事之一,也不好就随意将入府的名额给我的。入府之事还是要看个人才学的。”
这时其中一人却是笑着说出了让林戈感到不快的一句话,“嗨!入府名额虽然有限,但是也不是那么难得的,这次博庸圣会,本来林主事不是就要安排他的孙儿入府吗?就是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才把这名额给了别人……”就在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先前跟林戈打过招呼的那人赶忙拿胳膊肘拐了他一下,这时说话的年轻人才醒悟过来林戈还在旁边的桌子,他轻轻拍了自己嘴巴一下,不再多说。
林戈这才听明白,原来这受众人簇拥的青衣少年竟是杏林府于主事的孙子。可是他仔细想了一下,于主事并无亲生孙儿,只有一个早已出嫁的孙女。那么这于当春就应该是于家支脉的人,被于主事带来京都延续于家在朝堂上的势力的。要说这于主事,与林戈的爷爷林主事都是朝堂上的重臣,平日里表面和气,背地里却也是颇多龃龉。往日里于主事因为其儿子也同朝为官,而林戈的父亲却由于早年患病早逝,所以于主事在林主事面前也是显得更硬气。却偏偏到了第三代上,林主事有了嫡系孙儿林戈,而于主事偏偏只有孙女,就这么着,两家子形式又好似颠了个个儿。而如今,林戈被林主事罚禁闭期间,于主事竟趁机将支脉的于当春给带回京都,显然是要大力培养他了。这么一来,在京都年轻的读书人当中,便隐隐地开始产生更亲近于当春反而开始冷落林戈了。毕竟于林两位老主事都快到了退下来的时候,而于家还有于主事的儿子在朝堂上撑着,但林家就没了,林戈又失去了此次进入杏林府的机会,虽说是林主事也培养了好多下属文员之类的,可是人走茶凉的事谁又不懂,更何况在培养自己势力集团这件事上于家也不弱于林家。这么一来,林戈在这帮读书人圈子中的份量自然是大打折扣了。
这时林戈也已经分析明白了形势,知道了为何连日来自己所感到不对劲的原因。林戈轻啐一口,“这帮子拜高踩低的东西!”
……
酒过数旬,林戈的醉意渐渐上来,心里也就越来越难受。看着隔壁桌上于当春那意气风发的模样,林戈想起自个儿原先的日子也是这么被恭维着的,也是这么的被他们给托到天上去,可如今林戈却是感到仿佛心情跌到了谷底。
趁着酒劲上头,林戈拿着酒杯酒壶走向于当春一拨人所在的酒桌。
咔哒一声,林戈将酒杯磕在桌上,口齿不清地说着:“来!让我敬一杯于贤弟!欢迎来到京都这个花花世界!”
于当春面色稍显局促,问同桌的人道:“这位是?”
其中一人赶忙解释道:“这是在天涯学院读书的林戈,是林主事的孙儿。”
林戈哈哈大笑,“当春兄弟原先不在京都,自然不知道我这么一号小人物!如今你都来京都了,我们自然应当好好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