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道
“大人,东部温末得十七郎那儿有紧急军情!……”
“稍安勿躁,细细说来……”
郑畋却是沉容淡声的道
“说是自东部温末十四部的总领大人鲁褥月没于阵中之后,尚存六部子弟跟随各家头领于霸上就地鼓噪起来,声言族人凋零甚众而牛马不息,要就此自行归还凉地修养……郑押番正在努力安抚和拖延一二,假称行台尚有赏赐……”
这名亲兵也是一口气说道
“十七郎做的甚好,火速传令右神将齐克俭中郎前来……”
郑畋却是眼神明锐的肃然道
“再派人拿我的手书去晓谕东温六部,令各位首领前来西内苑处受赏……”
然后,他又对着郑凝绩交代道
“我儿且往安西回鹘的庞氏部传令,以配合神策子弟就近接管和镇平霸上东温六部,许回鹘兼有并其部众,而牛马粮秣尽归行台好了……“
“大人……这!”
郑凝绩不由有些惊讶道
“此乃天下安危的军国大计呼,岂容东温擅自行事动摇局面!当初姑臧山上杀青牛白马的登坛盟誓,可是还历历在耳的。”
郑畋却是毫不犹豫的断然道
“传我令下,勿论南温的平夷军,还是是西温各部,或是是退浑、党项、诸羌,还是各民部;但敢有言自行退却者,皆以此例发落……莫说是携行牛马我要,就连部众也要给我死在勤王讨贼的大业之中……”
说到这里,这位一贯温雅携俊的当朝宰相,却是隐隐然有些让人不敢直视和面对的狂气与狠戾决然。
而在二百里之外的兴元府境内,已经被成功解围的南郑城外,正是旗帜招展而枪戟如林,而居中交错飘摇最为醒目的赫然是“杨”字和“高”字两面斗大将旗。
“这些太平贼也实在是太过奸猾了,居然放在这南郑城外的围营,也只是各虚张声势的空壳子而已……真是枉费了我与高君侯的一番筹谋了……”
身为大唐唯一在位的左右枢密使杨复恭,也在对着左右大声抱怨着
然而,随着重新打开城门出迎的南郑守军,来自杨复恭的训斥和问责声,却一下子变成了当场失态的嚎啕大哭声。因为,他相互护持和依仗多年的好兄弟,自城固之战兵败后被抢回南郑城来,却愈发病重缠绵不起,却依旧让人抬着巡视城头鼓舞士气的杨复光,奄然就在援军到来的数日之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了。
“我要更多的粮草,最近几批西川输送的粮草都到那些去了……总不可能叫我一边兴兵讨贼,一边坐吃山空下去吧?还不快让人再去西川本镇和行在催问一二……”
而在城西方向,另一个中军大帐中,西川节度使高仁厚也在满脸肃然的催促道
与此同时,南方西川地境剑州的剑门关内,负责监押粮道的龙剑军使守捉使杨守贞,也在对着现身关内中的唐僖宗等人恭恭敬敬道
“小臣自当一切但以圣主马首是瞻,断与那窃据行在的逆臣贼党,势不两立……”
“杨氏既为国贼,虽有恩养名分,小人亦当耻之为伍,还请圣主另赐姓名,以正视听呼……”
“此处尚有堆运北输的钱粮若干,正好充为勤王讨逆的犒赏之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