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身披大铠站在郪县南门城头上已然做好出击准备的宋浩,望着南沟对岸这人仰马翻轰鸣嘶喊的火光冲天一幕,几次三番举起了手中发令的长剑却又垂落下去。最后,他在左右焦灼而期盼的眼神当中,突然身形佝偻了下来而头也不回的走下城去。
然而在城池北面的错落丘陵之中,大群或站或坐掩身在夜色下的太平军士当中;去而复还的渝州别遣军统将钟翼,也在居高眺望之下暗自叹了一口气,他终究没有能够等到后续出击和接应的人马,这也意味这次两段式的埋伏和后续的布置,只能取得一小部分的成果了。
——我是剧情的分割线——
襄阳城外,正当是大都督府例行的春季集体劳作体验日。
周淮安从正在插秧的田埂边站起身来,喝了一口冰镇过的梅子汤后,只觉得浑身彻底活动起来又被春阳炙烤得大汗淋漓之下,亦是说不出的爽利;尤其是在暂时告别了繁复堆积的公文案牍之后,哪怕是象征性的下田劳作也成为了一种难得的调剂和放松了。
毕竟在这里只要考虑好如何出好力气,达到眼前的目的就行;既不用再理会那些浩繁的文山会海里,所蕴含的各种利害得失和倾向、立场、动机之类的态势权衡;也不用为那些似乎只剩下纯粹数字上的民生民情、各方态势,有所轻重缓急的取舍与择选而劳心竭虑下去。
只见同样布衣打扮的记室参军吕岩,赤脚踩过泥泞走上低声禀报道
“王上,最新五仓核算的数据已经汇总完成了……”
“继续”
周淮安不由点点头,抹开嘴角的梅汁道然后就端坐在田梗的干燥处,而听吕岩站在身边侃侃道来
“截获四月初,凡往年至今五道十二路的各等正仓,累计支出俸料、福利、津贴和优恤、特供的米麦五十六万石,干贮豆薯及制品九十一万石有余;盐菜、果干、肉脯、茶酒、酱料等辅食,另行别计,约作价十八万七千缗有余……”
“各地城邑、屯所的大小各类义仓,共计支给例行年节的慰问米,四时水旱的救济米,另迁安置口粮,襄助孤寡结亲和嘉奖添丁的折色米,……约九万一千三百余石尚得结余五万五千石左右……”
“各州、路的常平仓,于二、五、七、十一、十二月,累计放出平价米麦豆薯约四十一万石;自六月、九月的丰足之期,分别收入当年新米麦豆薯三十七万石;对折盈余公中钱约十万一千缗,库存尚有”
“各地水陆九十三所转运仓,共计转运九百七十五万石束匹,募耗折损约三万四千石,输转车船征调并维护所费两万九千八百石,账上留存二十一万又九百石……”
“江陵、襄阳、番禹、江宁,钟陵五大太仓总属,结余当年入仓米麦豆蔬七十九万石,留存往年米麦豆蔬四十一万石……其中拨转建生诸军、各地驻队团、营造所、工场、牧围、养殖厂、矿坑、盐田、林场、捕捞队的维费和工食粮,约六十五万石……”
“其中所费最大的乃是十二路军仓、军备仓,例行支给各驻泊军序、戍防区的口分、加训和阵操粮,共计米麦六十七万石,豆薯制品百十七万石;输供峡江、山西、关内的三路军前所费,约十九万石、十三万石和三十五万石。”
“此外,又有安南分路协济岭西的征拓约六万五千石;岭东分路协济闽地沿海屯垦并夷洲开拓事十五万石;宣歙、江西分路协济浙南的剿匪、平蛮诸事九万三千石;……”
“由浙西分路协济东西两淮分路各自五万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