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与我点集人马……”
“留守,还请慎行啊!”
朱珍不由惊声道却是被朱老三如此激烈的反应给吓到了。
“你觉得我要做什么?姑且放心,攻杀不起来。我只是前往东面各州巡视灾患和延边防备,顺便……砍一些人头而已……有些人是实在姑息不得了……”
朱老三却是气极反笑道
随后在敲响升帐鼓汇聚而来的李唐宾、胡真、许唐、李晖、王武、邓季筠、王重师等亲信部将,以及敬翔、李振等属官佐僚人员面前,朱老三却又是变了另一个说辞
“如今地方灾患严重,百姓疲敝而预期出产大损,须得严防境外的蔡贼、淮上兵马的铤而走险或是乘机袭扰……畿内各军选调一营精壮健儿,与我本阵巡边颖蔡威慑敌势以备万一……”
“诺……”
在场众人齐声应道
“再传我令下,着许州团结副使,刺史李存义等人,就地前来述明灾情,并筹商赈济事宜”
朱老三又顺势下令点了十几个外州军将和守官的名字道
“着滑州右厢马步军指挥使李重胤往雍丘,阻断漕水……”
“着夹马都指挥使王虔裕、”
“着先锋步军都将徐怀玉、”
“着许州推官刘鄩、”
“着踏白将李思安往太康,巡防涡水……”
朱老三一面发号施令着,一面仔细打量和观察着这些部下们的各自反应和表情,并将其一一记在心头上。因为他此番差遣出去和调防的,同样也是那些本土背景而率部曲来投的军将为主。因为只有把这些将官暂且从在地调开,才方便他下一步的行事。
待到军议散去之后,他又将作为谋主的李振和敬翔给留了下来,议论了一些当下军中地方事务之后,朱老三才面露犹豫的叹声道
“如今时局艰难,愈发难以为继,我却是有心退隐山林,就此奉养老母做一富家翁也好啊!”
“万万不可……”
李振毫不犹豫的厉声道
“主上慎言”
敬翔一本正经的劝谏道
“主上如今身系畿内外数万将士,数十万口民的安危所系,又怎可轻言放弃呼?”
“乃是我孟浪无端了!”
然后朱老三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的对着他们正色道谢,然后又道
“只是为了以备万一的身后计,我有意让夫人替友珪求请于那楚王府上,就此结为儿女之亲如何?可否请兴绪、子振,为我草拟聘书……”
而当领命而去的敬翔和李振都退下之后,朱老三又招来作为例行问安使者的寇彦卿,交给他一个贴身的玉符道
“因此为凭,告诉夫人,一切尽由自行决意好,兴许朱氏的家门前程就看这遭了……”
然而,在外间一名端茶的侍女身影却是一闪而过,又脚步匆匆来到了朱老三本地所纳的妾侍院落中;不久之后就变成了出门前往上大安国寺香的一行人等。
而在另一个地方,私家聚会的小院之中。
“你们还要犹豫什么,等人家将刀子加到脖子上再悔恨么?”
被当先点名的滑州右厢马步军指挥使李重胤,却是在对着另外几名同样被调动起来的军将冷声道
“好个巡边备敌!也就是咱们这位厚道十足的留守,能够想出这么个由头来啊!殊不知,那蔡贼求和罢战的使者,都阵前暗中往来好几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