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见到这一幕种种又听到这声称呼的曹皇后,也算是在心里落下最后一块石头来而脸上的表情越发的亲切和煦起来。毕竟,前来江陵之前,她也是没少在心中忐忑和翻覆过,自己可能遭遇的种种事态。虽然有女儿作为保证,但是作为昙花一现的大齐皇后,被新朝衣食无缺的幽禁到死,也是可以理解和最常见的结果了。
因此,眼下由养女曹红药前来迎接的结果让她还算满意和安心。毕竟,如果劳动那位楚王兴师动众的亲自来迎接的话,她反而要担心有什么自己无法承受的诉求和代价了。有时候太过隆重的礼遇未必是好事,反倒对于她这般的亡国之妇是一种负担和凌迫。
另一方面让她欣慰的则是,曹红药在这些人等面前表现出来的权威和影响力,这也代表着她在王府后宅之中实至名归的女主人身份和地位使然。因此曹红药随时随地真情流露的这副小儿女情态,也代表着那位楚王对她所拥有的足够宠眷和宽放的态度。
这让她有些无奈和叹然,却又有些莫名的安心下来。想到这里,曹皇后又从身后拖出了一个满脸拘谨和畏畏缩缩的孩童来,对着曹红药道
“这便是你那阿耶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血了鼎儿,还不快叫阿姐……”
“阿啊阿姐……”
已经七岁却因为遭遇了太多的惊变,而变得胆怯内向眼神闪烁的小儿黄鼎,也犹犹豫豫的小声小气喊道
“鼎儿乖乖,小时阿姐也是抱过你的……”
听到这声叫唤眼睛都笑得眯起来的曹红药,却是毫不犹豫的牵起他的手,就挽着曹皇后这么向着不远处的车辆行去。见到曹红药的反应,曹皇后也放下最后一丝的担心和忧虑。虽然这不并是她亲生的,也是她亲手让人处死了这个孩子的生母。
但无论之前发生了多少事情,至少是那个一度君临至尊的男人在即将赴死的最后一刻,把这两个孩子交付到自己手中的;而她已经失去其中一个了,不能再失去这个世上最后的骨血了。现在从女儿的反应来看,她所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因此发生。
这样,他也许就有机会在姐姐的庇护之下,无病无灾的活到成年然后隐姓埋名的娶妻生子,将那个男人的血脉传续下去,那便是他身为旧朝和新朝都无法容忍的大齐余孽,所能够获得最好的结果了。
想到这里,已经在搀扶下步入专门的代步马车内的曹皇后,突然开口道“药儿,我想与你商量件事情……”
“阿母尽管吩咐,”
曹红药笑容可掬道
“我想向王上请个恩典,让这孩子日后跟着我姓,以传曹氏家门的……”
曹皇后有些正色道
“阿母真是有心了……”
曹红药闻言不由一顿,却是百感交集到
而在江陵城内,关于码头上的这么一幕,也早早被人一五一十的原样呈报在了周淮安的面前。然后他对着作为昔日黄巢麾下天下义军兵马大元帅府的左军师,如今的太平大都督府首席军事訾议杨师古询问道
“觉得如何?”
“如此处置便好了,主公可真是用心良苦了……”
杨师古亦是微微点头谓然道
摈除了大张旗鼓的迎接和多数人等参与的变相表态和站队,而只是让小夫人曹红药以迎接娘家人的态度去进行接待;这样大都督内外很多人也可安心了,不管对此抱有怎样心思和打算,以及围绕其间的后续阴谋和手段都要就此落了空。
“那,王上不知道打算如何安置那黄氏小儿?”
在旁长相清奇的罗隐,却是忍不住将杨师古不方便问的内容给问出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