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愿如此,杂家就静候佳音了……”
然而对于李守贞的信心满满,依然在南郑城下见识过贼军火器利害,而死里逃生的监军院使李常在,却是心思重重的有气无力应道:
待到暗自愁眉不展的李常在,下得关城去准备起草对于成都行在的奏报,李守贞转念又叫来了自己的亲兵都头道:
“着你去剑阁城内收罗各班污秽之物,并猪犬之血,一并泼洒于关前的鹿柴、拒马之间,再在山头多多贮备水桶、大缸以备万一……”
他的话音未落多久,突然就见到了远方山岭之中惊飞而起的大群飞鸟,依旧隐隐有些杀气冲霄的军阵开进的响动;然后又变成了远方高处传来的零星厮杀和叫喊声:李守贞不由脸色一紧,就见一名将弁奔走而来叫喊道:
“都统,关外马蹄峡上的岭头小径,突然遭遇了贼军的袭击,还请赶紧发兵支应啊!!”
“该死,贼军怎会在岭头小径,难道是跟着张绾他们回来的……这群混账难道不懂截断后路么……”
李守贞不由重拳锤墙狠声道:
而在剑门关开始攻战声声的同时,远处的群山之中也接二连三的响起了震响回荡的轰鸣声,而惊得无数鸟雀惊飞而起又久久徘徊不肯落下;更有形形色色的野兽慌不择路的窜出山林来,又惊慌失措的撞在树木上,跌滚在石堆中,或者干脆就跳进了溪涧中。
就此上演了一幕幕现实版“守株待兔”“石头滚羊”、“水上飘猪”的魔幻情境。而在一大片山石持续崩落的连绵响动和滚滚烟尘之后,才顺着大小落石顺势碾平和压倒了大片山林之后,就此在山口形成哗啦作响的临时坡道,手脚并用的攀走出一队灰头土脸,衣甲褴褛,手脚也被蹭刮的伤痕累累的人马来。
“这又是那啥老子炸药的威势?可真是山崩地裂毫不为过了……”
而居于其中的李罕之也不由吐了口浊黄色的唾沫嘶声道:只是他望着身前依旧宏伟而古木参天、巨树森森的山头,不免再度皱起了眉头。只觉得他自从决意为太平军卖命以来,似乎就和各种各样的山岭结下来了不解之缘。
从当初山西、山东之间的兴势道,再到百牢关以南的金牛道,再到这剑门关前的广汉道;他不知道爬过了多少崇山峻岭,也不知道多少次在高崖深谷中与形形色色的敌人厮杀。可以说,他身为一个剽抄出身弓马见长的北地军将,前半生爬的山都没有这大半年来多。
当然了,这次主动请命成为这一路奇兵的带队,多少也有受了之前鹞子涧惨烈战况刺激的缘故。在足足损失了一个半的先头团之后,再按步就搬的看着部下们攻打剑门关这种事情,已经不能再满足他越发沸腾起来的热血和破敌建功的渴望了。
“不瞒将主,正因有这可以开山劈石的家什,咱们这可是走了老鼻子的近路了……不然还得走摩天岭那头,在阴平故道的羊肠径上转个百八十里,也是毫不为过的啊!”
然后,又有一名在利州的益昌军城所招募的当地山民出身,满脸敬畏和震撼的主动开声介绍道:
“话说,前头就是西壁岭了,据说当年邓艾行至此处,因为寻不得下去的攀缘之处,而就此身先士卒裹着毛毡飞身滚越而下,而突破了剑门群山的最后一道险阻。因此,现如今的山中石隙,偶然还可以见残断的朽坏兵器呢!”
不久之后又有人叫喊起来:
“报!!前方发现邓庙和孔明碑了……”
不久之后,重新爬上山头的李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