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租房的地方,一个仅能放下一张床的隔板间,砰地一声,他倒在床上,连衣服也懒得去脱。
一天一夜,没吃没喝,就是傻傻的看着两米来高的天花板。隔壁的嬉笑声,娇喘声而后的呻吟声仿佛在他耳边一样,他没有任何表情,仅仅是看着天花板,偶尔眨一次眼。
第二天傍晚,孟翔无神的坐了起来,拿着身上仅有的几十块积蓄,走出他的安乐窝。今晚,他决定不醉不归。身上,还是那件衬衫与领带。
买了一袋花生米,几瓶啤酒,坐在马路边,就这么有一瓶没一瓶的喝着,望着过往的车水马龙。也许,他可能什么都没有在看吧。
孟翔是一个不善饮酒的人。一个不善交际的人,酒量也自然好不到哪去。这个城市,他没谈过恋爱,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他都不知道该去想什么。他一直在想到底该想些什么,他的眼前更模糊了,耳朵也听不清了。孟翔又拿起一瓶酒,刚灌一口就开始咳咳咳的吐了出来。他不修边幅的直接躺在马路边,这也许是他从小到大做过最大胆的一件事了。
孟翔眼睛开始涣散,嘴角也开始流口水,再也禁不起身体的召唤,沉沉的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孟翔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还是那黑漆漆的一片星空,一颗星都没有,身旁的建筑也冰冷的瞅着他,他看着星空,星空也在看着他,一人一天,仿佛融为一体。
突然,他感觉自己身体在旋转,四周都在旋转。孟翔知道,这是喝醉后的人都会有的症状,他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一点,浑身传来一股酸痛让他不住的龇牙,水泥地的冰凉与生硬让他身体仿佛散了架一样。他发现自己动不了了,使了使劲,就放弃了。就像放弃了这份工作,放弃了整个世界一样。
孟翔看了看天,笑了笑,身边开始有一股清冷的风吹过,让他好过了一点。
就在他望天之际,突然一道紫色闪电划过,划得好远,好像要把整个天劈开一样,闪电过后,没有任何轰隆隆的声音,静的吓人,就仿佛从没有出现过一样,只有闪电划过的那条线比其他地方更漆黑了一点。孟翔目睹了这一切,心中没有泛起任何波澜,他没有考虑为什么没有雷声,因为整个世界已经与他无关了。不过,眼睛还是不自觉的盯着那道墨黑深邃的裂缝。不看不要紧,这仔细一瞅,感觉眼神中的光仿佛被吸进去一样,身体也仿佛往上浮了一下,眼睛再也挪不开了。
天空一片寂静,一道巨大的伤口如在墨水中的一条泥鳅,不起眼但确实拥有。
孟翔渐渐意识到自己不太对劲了,可眼睛已经不受自己控制,连眼皮都不能眨一下,向一个标本一样愣在那个地方。可他的意识开始恢复,他很想努力动一下,发现连手指都不听使唤了,就好像自己的灵魂与**已经分离一样。
孟翔有点着急了,额头上微微冒汗,难道他要死了吗?
外界的一切还是这样真实,他还是能感受到风的耳边吹拂,地的生硬凄凉,但就是自己好像不是自己了。
天空那道墨黑的裂缝缓缓愈合,孟翔的眼睛仿佛含进了整个天空,裂缝在眼正中间,一点一点缩小,在只剩下一个点的时候,突然孟翔的眼睛里仿佛亮了一下,然后他的整个眼睛什么都没有了,一片漆黑,孟翔一扭头昏了过去。
“哇哇哇……”
“老爷,生了生了,恭喜恭喜,是个男孩。”一个丫鬟抱着一个男婴跑到一个中年男子身前。
“好好好,我孟家终于有后了,赏赏赏,哈哈哈!”
“谢谢老爷!请老爷您先给孩子起个名字吧,我们马上张贴告示,昭告满城。”
“恩,我人到中年才得此一